“齐朝现在穷得很,无钱也无粮,让陛下给钱给修炼资源,无疑是在为难陛下,所以我们只能要一些陛下拿得出的。”
宋治强忍着怒火:“大齐现在会这么穷,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南侵,不是因为你们在从河北撤退的时候,刮地三尺的掠夺?!”
萧燕摇摇头:“这可怪不得我们。若不是陛下把国家治理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们哪里能侵入齐朝?若不是陛下不让赵氏率领郓州军、河东军进攻河北,我们又怎么能从容不迫撤退?”
宋治差些把控不住的心境,不顾一切拔剑刺向萧燕。
堂堂天朝上国的皇帝,在异族蛮人面前受到此等屈辱,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把祖宗的脸全都丢尽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萧燕伸出三根手指,不急不缓老神在在地道:
“其一,割营、平二州给我们;其二,对天元王庭不再称君,只能称弟;其三,我们要赵氏的《青云诀》《掠空步》《破阵枪》功法,如果陛下得不到,就用宋氏《九天诀》《君子剑》《震神术》并及齐朝十个世家的传世功法代替。”
宋治真气一荡,猛地从气海冲出,王极境领域霎时开辟!
割让营、平二州,山海关就落入了天元王庭手中;跟天元可汗兄弟相称,就放弃了天可汗的尊贵地位,国家蒙受奇耻大辱。
最让宋治不能接受的是第三个条件。
宋氏的功法难道还比不上赵氏的?得加上十个世家的功法,才能代替赵氏功法?
这是对宋氏的莫大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个时辰后,宋治回到长城以南。
他面色铁青,浑身杀气,犹如一只等不及要择人而噬的猛兽。这让跟在他身后的王极境高手们,都不由得战战兢兢,生怕皇帝一个心智失控,就拿他们出气,把他们当场碾为肉泥。
敬新磨看了看宋治,忍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试探着开口道:
“陛下,我们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赵氏是我们跟北胡共同的敌人,虽然我们眼下火烧眉毛,理应有所付出,但失去这个对付赵氏的机会,北胡往后就只能单独应对赵氏”
“大伴!”
敬新磨的话没说完,宋治就暴躁的打断了他,“只要能灭掉赵氏,天下就会太平,十年生聚十年教训,顶多二十年,大齐又是一个盛世!而且是没有世家,比乾符十二年之前,强大不知多少的盛世!
“我中原皇朝与草原王庭交战,什么时候输过?届时朕一定能灭了天元部族!就让他们得意一时,又有何不可?绝不能舍本逐末,妨碍根本大事!”
敬新磨见宋治身周真气如电蛇般乱窜,随时有失控的风险,不敢再说,只能俯首称是。
其实敬新磨心里清楚,就算拿不回给天元王庭的东西,宋治也会毫不犹豫以此为代价,来换取赵氏的灭亡。
赵氏亡了,宋治就还是大齐皇帝;赵氏不亡,宋治求为长安布衣而不可得。
返回天元王庭的路上,蒙哥笑嘻嘻的对萧燕道:
“不愧是公主殿下,实在是高,竟然让宋治出了这么多血。不过大汗的意思是,只要能对付赵氏,我们哪怕倒贴好处都可以,你这下是不是把宋治逼得太狠了?”
萧燕提出的条件,最后宋治都接受了。
萧燕瞥了蒙哥一眼,“我也没想这么逼他,但他被我一番话扰乱了心境,无法拒绝我提出的条件,我难道还要主动让步不成?白得的好处都不要,天神也会怪罪。”
蒙哥哈哈大笑,快意至极,“咱们得了营、平二州,往后大军直驱燕平城下,就没了天堑险阻,这河北是随时想取就能取。你说宋治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何就能接受这种条件?”
萧燕淡淡道:“就算丢了河北,失去河东,但凡能保住半壁江山,宋治就能保住皇帝的身份,这不比被赵氏灭了强?”
蒙哥不解:“可我们是异族,齐朝不是向来宣称什么华夏夷狄有别?我还以为宋治宁愿自身受损,也不愿让我们得逞。
“就像魏无羡那混账,说什么大齐不会有开门揖盗之世家,用这个理由拒绝了我们的援助。”
萧燕笑了一声,“齐人百姓、热血男儿,宁愿自己战死沙场,也不愿家国被异族占据,但齐人皇帝可不是这么想。
“魏无羡现在是能拒绝你,但如果他成了大齐皇帝,他的子孙后代面对眼下这种情形,也会做出跟宋治一样的选择。”
蒙哥恍然大悟。
齐人统治者,是齐朝天下最自私的存在。
想通这一点,蒙哥由衷笑道:“原本我还担心,我们到了齐朝,宋治会对我们不利,现在看来这是多余的。
“八月初一,就是赵氏的灭亡之期!”
他们跟宋治约定的时间是八月初一,届时,天元王庭的修行者会进入燕平,先帮宋治铲除城中的世家王极境高手,而后去晋阳、雁门关对付赵氏。
在此之前,宋治还需要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