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之淡淡笑睨着他。
萧暥彻底蔫了,可怜巴巴:“大哥,唔,没事,就是问问今天中午还有肉吃吗?”
“没有!”换来依旧斩钉截铁的回答。
萧暥:……
大哥指望不上了。
萧暥终于技穷了,只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作战计划说了一遍。
……
谢映之听完,略作思忖:“主公身体不可劳累过甚,三日三夜不眠不休断不可取,且张繇若要集结军队也需一两日,你五天之内赶到黄龙城足矣。”
萧暥心中意外一喜:“先生这是同意了!”
“襄州之战火需迅速扑灭,以免影响屯田备战之大势。”谢映之道,
其实,萧暥提出要在襄州打一场快战,速战速决,以免影响屯田搞建设的全局战略,和谢映之所想不谋而合。
在谢映之看来,襄州、北境的战火目前都还是局部之力。对于北境,只需稳住即可,倒是襄州,黄龙城深处腹地,又是兵工厂所在,襄州战火要迅速掐灭,不能影响全局之势。
谢映之道:“北宫皓不足为虑,但东方冉主公如何应对?”
东方冉心思阴诡,精通邪术毒物,防不胜防。
萧暥瞥向谢映之手上的指环:那个,再借一下?
谢映之轻拨开他的手:“日前我在主公身上所绘之图,可抵摄魂箭之类秘术袭击,与玄门指环等同,不必再多此一举。”
萧暥心想也是,西征的时候,你都把玄门指环几传手了?呜,这次不借了……
谢映之没有告诉萧暥,东方冉恨他日久,若让东方冉看到玄门指环戴在了萧暥手上,难免迁怒于萧暥,不知会出什么阴毒的招数对付他。
谢映之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仅有玄门指环也无济于事。主公若想南下,我需和你一起去。”
“不可。”萧暥立即道:“先生若离京,谁来稳定大局?”
如今北境和襄州同时火起,若没有谢映之坐镇京城,他如何敢轻易南下。
谢映之从谏如流:“既如此,只有再充个电?”
萧暥一诧:啥?
他接着就想起潜龙局时谢映之跟他连线,远程指导他找到武库、撬开金锁,两人配合默契,不失为一个两全之法。
但是潜龙局上他们之间相隔不过百尺,而现今,黄龙城距离大梁可是有千里之遥啊!
萧暥道:“续航跟不上吧?”
谢映之点了点他胸前,“主公身上有我的记号。”
萧暥:“这图还能增强信号?”
谢映之莞尔:“不妨一试。”
但是连线就要亲密接触。
萧暥连忙表示:“大哥在里头,这里不方便罢?”
谢映之失笑:“军情如火,主公还要挑地方?”
就在这里。
萧暥:……
春日晌午,水波般的树影洒落窗檐,庭院里花明柳暗,熏风扑面。
萧暥坐在窗沿上,见谢映之从袖中取出一方巾帕。
在大雍,文人雅士出门都是会带巾帕,春夏拭汗,会友饮酒品茗后也可揩拭,以免仪态不雅。
谢先生的巾帕尤为与众不同,薄如蝉翼,轻若丝羽,也许是应季,那帕子也是春意盎然——那是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水绿色,清新淡雅。
萧暥正不着调地想:‘他怎么连巾帕也是绿的?’
忽而眼前恍如碧波一荡,清风徐来。那方轻纱已如烟柳般垂下眼帘,遮过了他的视线。
萧暥:靠,不要!绿盖头!
他还来不及抗议,谢映之冰玉般的手指已托起他的下颌,欣然俯身,顺滑的长发随之逶落肩头,微凉柔润的唇贴上了他的唇畔。
隔着似烟的青纱,他的唇如初春一抹柔红。
萧暥的思绪顿时断线了。
窗前,桃花细柳熏风拂面,隔着如雾轻纱,唇瓣温濡的触感深深浅浅,朦朦胧胧,仿佛含住了一朵娇软的花。
谢映之气息悠长,秀美的唇轻软如云,缠绵厮磨间浅尝轻吮、循循善诱,薄雾般的轻纱飘飘渺渺隔在唇间,不知不觉里,仿佛被春雨洇湿了一片氤氲。
枝头花落无声,唇舌相缭间,萧暥都分不清是馥郁的花香,还是谢映之身上幽淡玄远的孤香,似若即若离若有若无,又似无处不在……
他脑子里晕乎乎地想着,为什么还没有信号?难道是打开方式不对?
呼吸交缠间,谢映之抵着他唇畔轻道:“玄门结契后,需要循序渐进。”
温热的气息透过纱,激得萧暥不禁一颤。
循序渐进?就是说要比上一回更进一步的意思?还是说每一回都不能是相同的方式?
萧暥忽然坐直身子建议:“我们改变一下方式试试?”
谢映之饶有趣味:“嗯?”
萧暥指了指自己的盖头,刚想表示先生你戴这个盖头,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