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大单于英明!” 余先生尖声道。
“大单于英明!”众人跟着高呼。
“把他带下去罢。”阿迦罗道。
立即有两名鹰卫上前,将赫连因押出了大帐。
余先生看了眼赫连因的背影,转而对阿迦罗道:“大单于怎么知道北宫达会败?”
“因为那是萧暥。”阿迦罗皱起浓眉,问道,“余先生认为本单于比起北宫达如何?”
“北宫达好大喜功,优柔寡断,非雄主也。怎么能和大单于相比?”
“那萧暥如何?”
“萧暥,世之枭雄也。”
阿迦罗沉声道:“当年我尤败于萧暥,何况北宫达?”
余先生哑声道:“大单于当年是为情所惑啊!”
“不,即使我不娶他,我也未必能赢。胜负不可预料。”
这只狐狸的诡计层出不穷,他一定会有另外的办法,夺下王庭。
余先生幽幽道:“如今北宫达败,萧暥并吞幽燕,一统九州只是时间问题了,大单于要早做应对啊。”
阿迦罗嗯了声,火光映着他金色的眼瞳,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大帐外朔风呼啸,赫连因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雪原上,寒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睫毛上都凝着冰霜。这一刻望着苍白的轩辕,他心里一片迷茫。
就在这时,风雪中传来泠泠琴声。
天下
容绪到达豫州首府锦城后,表明了自己为天子说媒下聘的来意,果然,虞策闻讯大喜过望。
就地位而言,北宫梁只不过是一方诸侯,其嫡子北宫浔被擒,次子北宫涟并非嫡出,乃是庶子。将来若北宫浔回来,这襄国公的爵位还得是北宫浔来继承。而皇帝就不同了,在三十二路讨伐萧暥的时候,他就看出当今皇帝颇有魄力。能中兴大雍皇室也未可知,那么他就是未来的国丈了。
虞策立即回绝了北宫梁的求亲,并请容绪下榻馆驿,还派去侍从侍女各十名,好生侍候。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锦城张灯结彩,虞策宣布取消宵禁半个月。让锦城的士人百姓宴饮狂欢。
其实,皇室此次联姻的举措,也使得虞策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原本担心萧暥并吞幽燕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诸侯就是他,毕竟张鹞兵少,赵崇远在巴蜀,豫州却是中部膏腴之地,萧暥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他。
但是皇帝的联姻打消了他的疑虑,看来萧暥并不打算攻打他,而是采取拉拢的手段。虞策暗度,萧暥和北宫达一战之后,士卒疲敝,实力也大损,无力南下,所以想和自己媾和。
既如此,他又何必淌北宫梁这趟浑水呢?有安稳的日子过,谁都不想大动干戈。北宫梁自己自身难保,还想拖他下水,门都没有。
腊月下聘,正月迎亲,春暖花开之际正好成婚。
按照礼法,容绪便在豫州住下,等待送亲之时,随新皇后的凤驾一起回京。
豫州气候温润,又盛产绢帛锦缎,容绪在豫州停留之际,正好参观了民间锦缎工坊的织造工艺。
入夜,隆盛织行,在签订了五千匹锦缎的订单后,容绪正和工坊的老东家在后堂谈论染色织造工艺,两人本就想差不了几岁,相谈甚是投缘。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纷沓的脚步声,接着,铺门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敲响了。
老东家赶紧差遣伙计出去看看什么事。
伙计刚转身出去,一股不安的直觉就笼罩了容绪,他立即站起身,揖道:“若是来找我的,麻烦老哥哥说我去花月楼听曲了。”
老东家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便答道:“好。”
“多谢老哥哥。”容绪说罢便转身藏入了装绢帛的柜子后面。
片刻,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冲进铺子,领头的那个伍长满脸络腮胡子,面目不善道:“容绪呢?去哪儿了?”
老东家赶紧答道:“容绪先生适才刚走,去花月楼听曲子了。”
“搜!”那伍长并不相信,一挥手,众士兵拿着兵器到处翻箱倒柜,胡戳乱捣,不时传来刀劈开绸缎的撕裂声。
容绪藏身在柜子后面的黑暗里,心惊肉跳间,一道刀光骤然映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随即他听到老东家的声音传来,“军爷,我这里都是绸缎,可经不起这般搜查,还请军爷通融。”
说着,老东家悄悄地塞给那伍长沉甸甸的一锭金。
伍长掂了掂,满意地揣进了胸前的兜里,随即一摆手:“这里没有,走!去搜花月楼!”
等那些士兵走后,容绪方才惊魂未定地从藏身之处钻出来,感激道:“多谢老哥哥。”
老东家道:“老弟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那些当兵的为何要抓你。”
容绪也是一头雾水。
他此番替皇帝说媒成功,这段日子,虞策一直待他奉如上宾,怎么忽然就要派兵抓他?
但事到临头他也来不及多想,对老东家道:“此事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