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秀儿沉默片刻,还是道:“储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祁月已经疯魔,我们得找个万全的法子,定是要确保她能来才行。”
师映阳点了点头,从身后拽出了一脸不爽的穆寻:“我还有一个诱饵……”
穆寻咳嗽了一声,师映阳变幻说辞,神情未变:“……筹码。祁月对我母亲总有种莫名的执着……”
穆寻小声道:“我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啊。我心中只有你娘亲的……”
师映阳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点微笑来:“母亲,我们正在说正事。情情爱爱的事情,先莫要提。”
情情爱爱怎么就不是正事了呢?这可关系到未来二十年她还能不能爬上床,能不能继续自己是在上面还在下面的很重要的事情啊!!而且你方才分明也在说情话!当自己瞎吗?穆寻心中不服,但是看着师映阳严肃的表情,她默默低头,一句话都不敢吭声。
这副模样,跟师映阳在储真面前的样子颇为相似,真不愧为母女啊。
万秀儿忍不住想到。不过她认真地思索师映阳的提议,又和颜悦色地转向穆寻:“以前辈对祁月的了解,她如何才能上钩?”
穆寻沉默片刻,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手指,她还记得那个初春的清晨,她从梨花树上跃下,看到孱弱的小姑娘穿着薄薄的单衣看着她,吃惊地张开小嘴,问道:“你是仙人吗?”
当时穆寻年轻气盛,哈哈笑得肆意又快活,她揉着小姑娘细软的头髮回答:“自然不是,我是你的族姐,你叫我一声元姐姐就好。”
小姑娘那时候傻傻的,满眼都是天真,她为她惩戒了欺负自己的太监,小姑娘就现出了明显的依赖,像是一个在路边嗷嗷叫的流浪小奶猫,有一种柔软又叫人怜惜的情态。
那一声元姐姐从此就再未改换过,哪怕后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后来,她从当时合欢宗宗主身后,作为对方最得意的弟子出现时,看到她时,唤的依然是元姐姐。穆寻其实早就应该知道的,祁月就是那样的性子,她可以放弃自己的姓氏,也可以走上曾经自己也惧怕的道路,可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她认定的东西,似乎也是如此,一贯的偏执。
“她……”
穆寻张口,又闭口:“她想要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
作为帝王也好,作为修行者也好,站在顶端,就是祁月的执念。
师映阳闻言,看向万秀儿:“那便直攻合欢宗,再由我出现,应当足以。”
万秀儿思索片刻,余光看到紧抿住唇的储真,也点了点头:“我这就去通知所有人。储真。”她说道,“你是阁主,这个消息,你来说。”
储真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她咬的有些重,很快就尝到了血腥气。她沉默着,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
万秀儿笑了笑:“这才对,你说出的话,天道总是在看着的。”她的话似乎若有所指,这让储真忍不住抬头看天。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啊呸!她都穿越了,还唯物个屁!不过不可否认,在她的心底里还是相信科学。只是天道……难道曾经她说的那些话,也被这冥冥之中的某种规则注意到了么?如今的情况,莫非就是应对了她那些话的考验?
储真百思不得其解,倒是师映阳按住了储真的肩头:“莫要想那么多。你放心,我会顾惜好自己的。”
储真无奈点头,她既是下了决断,自然也会努力地去践行。她很快就振作起来:“我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师映阳想起了研究院那堆东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太丑我是不会穿的。”
“我有了个新的想法。”储真瞪了师映阳一眼。
师映阳叹了口气,又见穆寻正准备出门,她一下子按住了穆寻的肩头:“母亲,当真是很了解祁宗主。”
穆寻苦着脸转头:“女儿啊,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么?这些可以不对你娘亲说么?”
师映阳点点头,她露出了一个微笑来:“自然,不过,母亲也得与我一道去。”
穆寻知道师映阳的目的,叫她去,不过是再此前的基础上再加上一层砝码,好让祁月上钩。穆寻闻言,面上露出一点为难来:“那你娘亲那边。”
“娘亲那边我来解决。只是。”师映阳看向了穆寻的眼睛,“母亲,你也要确保你可以对祁月下死手。”
祁月对穆寻有一种偏执之态,她用的方法极端,但同时她对穆寻又满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依恋。师映阳不明白这样的情感,但不妨碍她做出决断。
“也许,最后还得你来。”
穆寻一愣,对上了师映阳的眼睛。对方看向自己时是难得的正经,内里似乎还隐着一丝探究的意思。穆寻摇了摇头:“我可怜她,但我也恨她。”
师映阳扬起了眉梢。穆寻垂眸,有些心思,她连崔泠都没有说过,如今却要对自己的女儿说起,这让她有几分不自在。
“若不是她。我与阿泠应该会一直在一起,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