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他的声音冷得让人窒息:“滚开!”
穆硕扬声道:“世子,奔狼卫有卫署王庭的职责,你是要造反吗?”
阿迦罗面容狰狞,不跟他废话,一把抽出弯刀。
突利曼见状拼命抱住他的手臂,“世子,不可啊,冲击单于营帐,等同刺杀大单于啊世子!”
穆硕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是啊,世子,不过是一个美人,为他冲撞了大单于犯不着,再说了,父夺子妻这事儿本来在北狄也不少见,大丈夫何患无妻,大单于回头再送你一个听话的。”
他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记疾风掠过,挡在他面前的一名奔狼卫歪歪斜斜倒下了,脑袋上劈入半段□□,血浆溅满了他的胸甲。
穆硕嗔目大喝道:“阿迦罗冲撞王庭,谋刺大单于,拿下!”
十多名奔狼卫顿时弯刀出鞘,如虎狼般扑上。阿迦罗一把甩开突利曼,低喝一声冲入阵中。
他手中弯刀劈空斩落,势如同雷霆,断开一名奔狼卫的肩甲将他整个肩膀卸了下来,血光激溅中,他回手又利落的一刀斩下,将那头颅凌空高高抛出。
穆硕赫然变色,不由道:“阿迦罗果然是勇士!给我冲上去!”
不到片刻间,只见阿迦罗手中雪亮的刀光入龙蛇狂舞蹈,阻挡者就像砍瓜切菜般纷纷倒下,杀戮中的他如癫似狂。
他把刀一横,手臂上肌肉虬起:“谁再挡我!”
众人纷纷变了脸色,战战兢兢地往后退。
穆硕声音都有点发颤:“快,增兵!他只有一个人怕什么!”
顷刻间,近百人的王庭卫队汹涌而来,刀戟成林,从四面八方将他团团围住。
阿迦罗此时早已杀得满脸是血双眼通红,他狂乱地挥舞着手中弯刀所向披靡,硬是要杀出一条通向王帐的血路。
就在这时,一杆□□忽然从背后袭来,阿迦罗没穿铠甲只觉得肩膀一凉,冷不防肩胛被戳了个窟窿,血流如注。
他想都不想反手一刀,弧光划过,骨骼碎裂的声响中,那偷袭的士卒头颅迸开,血浆溅了他一身。
王庭已是一片窒息的寂静,只有金铁剧烈撞击声伴随着惨烈的杀戮和哀嚎冲彻云霄。
穆硕在人群外遥遥呼道:“阿迦罗,你已经是孤军奋战,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的战士呢?”
“乌赫,铁托,栾祺,那些曾经誓死追随你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穆硕大笑:“阿迦罗,现在的你就是一头孤狼。你到底还在为什么而战?”
混战中的阿迦罗回头看向他,眼中射出狂乱的杀机。
他的刀已经豁口,他顺势抄起一名奔狼卫举过头顶凌空狠狠砸下,几名正要冲上前来的奔狼卫来不及闪避,刀尖把那人刺了个对穿后,又相互撞在一块,腾起漫天灰尘。
一边观战的穆硕暗暗心惊,这真是人吗?怎么会有如此强悍无匹的力量。
大帐里
萧暥面不改色道:“我以往在中原为琴师,得罪过几个行为不检的客人,阁下那么记仇吗?”
曹雄阴险地笑了笑,看向呼邪单于道:“大单于,你我都是常年骑马的人,我们都知道,常年戎马腰腹肌肉结实,他说他是琴师,那就脱了衣衫检验一下便知。”
萧暥心中一凛,又来这招!
“我既然来草原,也不是骑不得马。”萧暥道。
但话虽如此,他清楚常年戎马和会骑马的差距是有多大。
他肌肉紧致,腰线柔韧,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战士的身躯和普通人的区别一看便知。
大单于目光森然地看向他,缓缓抬起手扣住他的衣襟,猛力一扯,他佩在胸前的多宝璎珞当场绷断,珠玉琳琅如雨点飞溅散落一地。
萧暥霎时觉得肩颈间一片寒凉,敞落的衣衫半掩之下,乌黑的发丝凌乱,零落的金珠宝玉映着凝雪般的肌肤,忽然生出一缕说不清的凄美悱恻。
呼邪单于呼吸顿时加重,幽沉的目光像有实体般一寸寸灼烧过那皎洁的肌肤。
与此同时萧暥出手如电,掠取单于腰间宝刀落雁。
一进帐他就注意到这柄宝刀了。几寸长,轻巧、锋利,多为刺客所用。劫持人质最适合了。
这帐中只有几个人,不如截下单于杀一条血路出去!
外面震天杀声传到帐内,他猜测阿迦罗已经反了。
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劫持单于换回嘉宁,再和魏西陵会和。
呼邪单于右手托起他的脸,左手沿着那皎洁的肌肤深入温暖的衣襟里,同时萧暥眼角微微勾起,眸中闪现野兽狩猎前冷冽的精光。
就在这时帐门忽然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