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颜转头对有些担心的望着她的刘佳静笑了笑,“阿姨,那我先跟这位警官过去看看,安柠要是醒了给我打个电话。”
刘佳静点点头,目送着木颜跟警察离开,女人的身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处理的擦伤,看上去无比脆弱,但她的腰板却挺得很直,就像是一个奔赴战场的战士。
警车在城市的街道中穿梭而过,木颜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脑海里回想着警察跟她说的话。
那个司机确实算得上幸运,车子撞进便利店,车头都撞瘪了他居然只是受了点轻伤,被热心群众从车里拖出来按住,直接送上了随后而来的警车。
虽然没受什么伤,可不管警察怎么问,那人都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跟被抽了魂一样。
警察原来怀疑他只是报復社会的随机杀人,但在查了周边的监控之后发现,这辆车一直都等在那条街的视线死角,直到安柠木颜两人出现才启动,从那个司机手机上,还找到了盗取街边店面监控的app。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衝着她们来的。
木颜默默地望着手臂上自己抓出的伤口和手上干涸的血迹。
她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但现在还缺少一点证据。
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
女人眉头微微下压,黑色的双眸像是压抑着一场雷暴的乌云团。
你最好什么都没做。
来到云城市公安局,木颜直接被警察带到了审讯犯人旁边的隔间,从隔间窗户的单向可视玻璃中,能看到犯人的模样。
那是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头髮脏乱,衣服也很破旧,脸上东一块西一块贴着纱布,正目光呆滞地望着询问他的警察,十分凄惨的模样。
但木颜心里没有一点多余的怜悯给他。
就是这个家伙,差点害她失去安柠。
女人锐利的目光在那张脏污的脸上停留许久,缓缓摇头,“我不认识他。”
她的交际圈很窄,要是有这么一位,怎么都不至于没印象。
警察失望地互看一眼,“那就得考虑雇凶杀人的可能性了,这是他的资料,您再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木颜接过警察递到面前的纸,就站在那个小窗前看了起来。
霍龙,男,35岁,未婚,云城市南溪县白安镇人,直系亲属均已过世,无业游民,以拾荒为生,名下无任何财产。
木颜看了警察一眼,把那张纸递回去,“这资料太简单了,没什么帮助。”
警察也有些无奈道:“他名下连张银行卡都没有,我们也去他的出租屋里查过了,没找到任何现金和值钱的东西,那辆车是他跟一个朋友借的,那人也不知道他拿来做什么。”
按他的猜想,木颜这种名人被人记恨是很正常的事,可就算是雇凶杀人,也总得有钱进帐吧,这个人无亲无故,动机都是个问题。
而对面的女人听了他的话,略一思索抬眼问道:“他身上有搜出什么东西吗?”
警察拿着证物袋给她看,“就这些。”
一把钥匙,一卷零钱,还有一张揉皱了的纸,纸张有些发黄,还沾着点新鲜的血迹,上面的字迹因为长时间的搓揉已经模糊不清,只有个大概的轮廓。
警察见木颜盯着那张纸看,解释道:“这张纸是一个围观群众交给我们的,说当时这个人在车里被撞昏了,刚清醒过来就要把这张纸吃了,还没来得及就被人拉出来按地上了。”
“我们也考虑过这是重要证据的可能性,上面似乎是一个人的签名,但怎么问他都没反……”
警察话没说完,就被对面的木颜打断了,女人嘴唇紧抿,捏着证物袋的指节发白,仿佛是极力克制着要把这个东西撕碎的念头,声音冷得像刺入心臟的冰锥,“我见过,这个签名。”
“啊?真的吗?!”抓到破案希望的警察精神一振,却见她不再往下说,而是放下了证物袋直直地望向他,“我能跟这个嫌疑人说句话吗?”
“呃,这个,”警察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队长,警察队长看了一眼木颜,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人肯定已经掌握了什么关键的证据,看她的表情也绝不像是要包庇罪犯,就衝自己下属点了点头。
木颜跟在警察身后进了审讯室,被拷在铁椅子上的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像是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木颜没有接受警察的让座,而是冷冷地望着男人,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魏婉花。”
原本跟座木雕似的男人像猛地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睁大双眼看向木颜,却又马上低下头去,但他不自觉抠挖掌心的手已经表现出了他的动摇。
警察们面面相觑,负责记录的警察立刻把这个名字记下来。
“你是为了她才来杀我的。她是怎么跟你说的?”像是早就预料到了男人的反应般,木颜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平静的像是结冰的河。
男人没有回答,木颜冷冷地笑了,看着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