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还在深山的房子里,他又要偷偷查看虞平舟的心脏,虞平舟抓住他的手,塞进心脏部位。
是空的。
他的手穿过了虞平舟的胸膛,指缝里没有血,惊得他大喊大叫。
陈子轻搓搓脸,这就是老话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拢着外套下了车。
“哥哥——哥……”
alpha没去什么地方,他就在车边,蹲着。
气质过于出众五官难敛华美,极有距离感,即便背靠车身蹲在那里,也没显得接地气。
但只要他抬起眼帘,露出那双怜悯世人的眼睛,就会觉得他是一个心怀大爱的人。
陈子轻忍着吐槽,不解地询问:“哥哥,车怎么停在这?”
虞平舟说:“看日出。”
陈子轻无声嘀咕:“日出有什么好看的。”他在旁边蹲下来,和alpha一起面向天边,目睹那抹鱼肚白渐渐变粉。
挺浪漫的。
如果我爱虞平舟的话。
可我不爱他。
陈子轻不由自主地补了个小小的尾巴,起码现在没有爱上。他的余光里,alpha一只手撑着额角,一只手垂在腿前,整个人的状态十分松弛,近似散漫。
手是真的好看。
毛笔字也是真的写得好。
可他总觉得差了什么,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路上不能看日出吗,干嘛非要把车停下来,还下车到外面看。”陈子轻把口鼻埋进衣领里取暖,说话声嗡嗡的,像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我还以为哥哥被怪兽抓走了。”
虞平舟的目光停留在天空,没有给出回应。
直到少年分享了一件关起门来的小秘密:“我未婚夫说世上有怪兽,睡觉都怕被抓走。”
alpha瞳孔里的粉橙天空被青涩的脸庞取代:“他逗你玩。”
“喜欢我才逗我的嘛。”陈子轻笑嘻嘻的,“哥哥,我想的对不对?”
虞平舟也笑:“不完全对。”
“感情真复杂。”陈子轻双手托腮,“我还小,不懂,等我长大了就懂了。”
他蹲了会,腿酸胀得厉害,干脆一屁股坐下来,屁股隔着裤子都被冰了一下:“我又一次陪哥哥度过了易感期。”
虞平舟道:“辛苦析木。”
“我没什么辛苦的,我又不给你烧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我只陪你睡觉。”陈子轻疑惑地扭头,“哥哥,你这次易感期怎么没直接去隔离,而是去楚家找我啊?”
虞平舟摇头:“不清楚。”
陈子轻:“……”好一个不清楚,你最好是真的不清楚。
“我未婚夫问我了,我哪知道啊,我就瞎编了个雏鸟情节。”少年烦躁地说,“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不会。”虞平舟若有似无地扫了眼左手的一处指节。
“那就好。”陈子轻的脑袋靠着他胳膊“我们回去了,我未婚夫要是再问什么,哥哥跟他说啊,我不说了。”
“他肯定要问的,因为哥哥你,”陈子轻欲言又止,“你那样子。”
虞平舟问:“我哪样子?”
陈子轻直勾勾地看着alpha:“你不记得自己易感期的情况?”
虞平舟沉吟了片刻:“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
陈子轻的视线没从他脸上移开:“你出现在我的婚房里,躺在我身边,用上次易感期相同的姿势入睡,我未婚夫发现我们躺一起,我们三个在一张床上,你们一左一右,我夹在中间。”
虞平舟越往后听,眉间的纹路就越深。
陈子轻探究,虞平舟看起来没印象。他展开笑脸:“哥哥别想太多了,那只是你易感期的症状,我未婚夫也是alpha,能理解的。”
虞平舟撑着额角的手放下来:“那析木理解吗?”
“我未婚夫理解了就行了,我就怕他吃醋多想,毕竟我们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关系。我反正怎么都是和哥哥一起的,哥哥想怎样就怎样。”
虞平舟似乎是不舒服,他低咳一声。
靠着他胳膊的脑袋撤开,一只手抚上他背部,关切地拍了拍:“不过哥哥下次还是尽量不要再和我们一张床了,你们都是高等级alpha,同类的信息素是相斥的,我真怕你们出什么事,哪个我都不能失去。”
虞平舟温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