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似乎也有了些脱胎换骨般的改变。
“不必多礼。”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心跳也与平时一般无二,便知道自己再无挂碍。
虽然说着客套话,但她依然让他行完了下修之礼。
这世上真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吗?
封默直身抬头, 迷惑的目光充满打量与疑问, 毫无避讳地落在她身上, 但很快他这略显僭越的举动就引来对方不悦的眼神。
元婴期修士是不容许被一个结丹期修士如此审视的。
她的身上还带着未完全消散的连她自己也没能发现的杀意,却又与最炽烈的红色融为一体,愈加明艳张扬、桀敖不驯。
封默在她的注视下很快垂眸。
这就是秋月明?他需要超越的对手?
心里不知为何被激出些火苗, 他竟开始期待与她斗法的那一天。这一刻, 眼前这个人,这张脸庞, 已与林风致相去甚远。
“听说你手里握着段长鸿与外人勾结的证据想当面与我说?”林风致见他退让, 步步进逼问道。
“是这枚破虚镜的碎片。”祁怀舟适时开口并递上封默交给自己的碎片, “此番也多亏了封小兄弟, 我才能顺利找到你。”
林风致看了眼祁怀舟, 后者温温和和, 一副老好人的神色。
“原来如此,多谢封道友。”她缓和了语气与目光。
“上神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不足挂齿。”封默恭敬道。
这枚碎片其实是他们宗门与段长鸿交易时拿到的信物,用以出入对方的破虚境所用, 这次他本欲借此物来与秋月明谈判, 以他们宗门内出了叛徒为筹码, 再和秋月明交涉,然而从段长鸿曝露的那一刻起,这东西就失去意义了。
“我有些好奇,你们宗门从哪里找来的这东西?与段长鸿往来的那弟子不是还关在我们悲海山里?”林风致把玩着碎片,漫不经心问道。
封默心里却是咯噔一跳,他只想着凭此物与秋月明谈判,却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当下眉头一蹙,开口就想解释,怎料林风致却摆摆手,道:“这东西的来历大家心知肚明,你也不必找借口。我们昆虚宗的赔偿要求,想必贵宗已经了解,还请快点落实,至于其它……你既救我一次,这人情我是要还的,便不同你们计较了。只是你记着,下回别在我面前耍这些没用的伎俩!”
她含笑的声音云淡风轻,却字字诛心,叫封默一句话也回不上来。
语已落地,她转身不再耽搁,神识中却传来祁怀舟的声音:“爽吗?”
她偷偷一笑,冲祁怀舟捏指比了个手势——一点点。
确实有一点点愉快,毕竟在漫长的时光中,说教的人都是封默,能把他说到哑口无言,怎一个“爽”字可以概括。
“能走了吗?”一直未曾发话的凌少歌此时方开口。
林风致点头抬眼,撞上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几许疑惑。
可凌少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略显霸道地走到她身后,彻底将封默望着她的目光切断,不以为意地来了句:“真不喜欢他看你的目光。”
林风致一个激凌——这人,怕不是吃醋吧?
这要再来个段长鸿,化神期境界,她吃不消!
————
林风致怎么也没想到,段长鸿的传送法阵竟把自己给抓到离昆虚地界两百里开外的地方。此地名为千影山,临山处乃是处凡人城池,受山间神仙庇佑,日子还算平安。林风致、祁怀舟两人跟着凌少歌走了小半日路,隐去仙威在千影山下的小茶肆里落脚,要了壶浊酒与一碟花生米。
酒满盅,凌少歌倒不介意人间浊酒,一饮而尽,看着正忙于和祁怀舟交头接耳的林风致。
因着林风致突然遇险,昆虚宗如临大敌,众修都担心得不行,全宗进入应敌戒备状态,林风致安全之后,祁怀舟自然要传音回宗门向众人一一报平安,再交代段长鸿所犯之事,而另一厢封默并没再跟随他们,转而也回昆虚宗,两宗的赔偿协议亦在同一时间议定,所以赔偿物将在半个月内全部送到昆虚。
两人忙着应付宗门事务,一时间竟冷落了同行的凌少歌。
好不容易和祁怀舟商量完所有事,林风致松口气,也不管是人间酒还是仙界酒,执杯一饮而空,又涩又辣的滋味从舌根蔓延下去,酒不中喝,但莫名有点痛快。
“谈完了?”凌少歌又替她满上一杯,低声问道。
从林风致这个角度望去,恰能瞧见他狭长眼眸的长睫毛,又浓又长。一路行来,这位魔尊大人与她想像中的并不一样,他身上没多少化神期上修的架子,与她相处宛如老朋友,举止亲近而不亲密,风度翩然,再加上那张如祁怀舟所说的,极致英俊的脸庞,他确实是个非常让人着迷的男人,能够轻而易举让人卸下心防。
林风致对他,并不像当初对祁怀舟那样总防备着。
在看到她点头之后,凌少歌又压低声音问道:“我记得你同我说过,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