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闲暇的话,可以给我讲一讲他那时候的故事吗?”
“我,很好奇。”
苏巧梅疑惑,然后立刻地答应下来,白发女子坐于梅花树下。
少女则是稍微回忆,就开始娴熟得讲述卷宗里面的过去画面,讲述那传说年少未入道时候的一日一日,木门关合,将这风景闭笼住了,而外面人来人往,红尘如旧,开心谈论着今日雨落,却是凉爽,可是有一番好日子过了。
一门之隔,清净出尘,红尘人潮。
唯梅花落下,如同安静春雨。
亦如千年之前。
游遍六界,君未去,道祖传讯来
这梅花开了又落下,天边云霞聚散无常,正如红尘中诸多事情。
那位白发的女子在这梅花树下待了三日,苏巧梅便也在这里讲了三日的故事,每天都是早早过来,也不告诉家中的长辈自己是在做什么,讲完一段故事,等到了天色渐暗下来就离开。
那位白发的女子眼底似有些浓得看不开的情绪,苏巧梅年少,终究是看不真切,看不明白,只是心底里面默默地希望这位前辈能听了故事之后,心里可以好受些,每日回去都会翻阅书卷。
有时候这故事一讲就是好几个时辰,眼下这人间的温度,眼见着一日高过一日,难免口干舌燥,腹中饥渴,那白发前辈便摘来了梅花树的花瓣沏茶,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好水,入口清甜,精神都为之一振。
不知是否是错觉,便是呼吸吐纳之时,都似是比起往日畅快几分。
有时候肚饿,这白发前辈便会给她一种大而甜的桃子,这个时节的桃儿还未曾长成了,大多都是小而青,味道发酸发涩,可这桃子不一样,岭南苏家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修行之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不至于吃不上灵果。
可她往日却不曾吃过这样好吃的果子,讲了三日,吃了九盏清茶,三个桃子,并一块又甜又软和的芝麻饼,讲了那位大前辈年少时候三年经历,说他逃难而来,自是孤苦,然后去捡拾了柴火,就在原本看林之人的小院子里面。
说他年少时候家中贫寒,就站在院子外面,安安静静,听着里面的夫子讲学,说他很讲究礼数,只是在当年的苏夫子打算举荐他去考科举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了一年多,再回来的时候,就已是入道了。
谁也不知道,那一年他经历了什么。
苏巧梅看着那位美丽地不可方物的女子,不好意思道:
“因为这毕竟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晚辈知道的也不多,只有这些了。”
然后她立刻补充道:
“不过,前辈可以去中州去看看,听说那位大前辈曾经在那里游历呢。”
女子微笑了笑,起身温和道:“这三天时间,多谢你了。”
“……你想要知道,他在那一年做了什么吗?”
苏巧梅好奇不已,回答说当然好奇了,她看到那位白发的前辈似乎走神了,看着梅花落下,许久后微微笑了笑,轻声道:“那一年么……那一年他正在天河旁边踏水,站在星河上面舞剑,一個人吃了好几桶的米饭,给人笑话呢。”
苏巧梅眼前仿佛看到了少年人的模样,有意气风发,也有懵懂局促,看着那白发女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眸子一下子瞪大了,还没有说出话来,那持剑的白发女子伸出手指轻轻抵着她嘴唇,做了个噤声的表情,有风拂过。
“巧梅,巧梅?”
苏巧梅耳畔一阵阵声音把她唤醒来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自己的父亲提着灯伸手按着自己肩膀把自己摇醒了,那中年男子见到女儿醒来,才松了口气,旋即有些担心,又有些责备,道:
“你怎么了,在这里竟睡了一整日,叫我们好找。”
“嗯?睡了一整日,可是,前辈……”
苏巧梅下意识开口,却没有见到那位白发女子,抬起头看向梅花树,前几日还是盛放的一树寒梅,而今却是尽数消失不见了,只能够看到绿叶纷纷,似乎是温度太高了,都有几分蔫吧了,哪里可以见到半点梅花?
苏巧梅愣住,一时间就连自己都好奇了。
难道说这几天的经历都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吗?她想了许久,还是不相信,可是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和证据来证明这些,回去了先挨了父亲一顿训斥,然后是爷爷,最后母亲和奶奶阿婆好好安慰了她,告诉她不要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苏巧梅不对得住自己名字里面那个巧字,知道这是黑脸白脸的组合。
却也知道是长辈们担心自己,只是老老实实装作一番乖巧。
经历了这慈父严母的组合“训斥”,回了屋子里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面呢喃,难道说这几日的经历都是一场梦吗?难道就真的自己在那梅花树下睡了一场大觉?
翻来覆去睡不着,几个时辰后,天都微亮了,索性翻身坐起来,点了烛光,去了桌前,打算寻些书卷看看有没有和自己经历类似的事情,视线微微一瞥,少女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