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如今她自己怀有身孕,便更加明白以前崔安岚的辛苦。
闻言,陆璟肆收紧抱着她的手臂,轻声道,“想不想回苏府住几天?”
“嗯?”苏珞浅眸底倏地一亮,抬头看他,满是期待,“可以吗?”
出嫁女总往娘家跑少不得会被人非议,更何况他说的是“住几天”。
陆璟肆勾着唇轻笑,亲了亲她秀挺的鼻尖,“当然可以。”
“不过,浅浅得把四哥也带上。”
苏珞浅笑盈盈地抱住他,“那是自然。”
若是榻间没了他,她只怕是会难以入眠。
即使回了苏府,也要把他带上。
轿撵一路来到宫门处,二人下轿,又踩着车凳上了马车。
一进车厢,陆璟肆便将她抱至膝上,抬高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车厢轻微晃动,车轮辚辚向前。
窗牖微敞,有清凉的夜风徐徐送进来,拂动苏珞浅落在鬓边的发丝。
他吻得极温柔,她软在他怀中,像是没骨头一般,双臂攀着他的肩膀,仰头承受。
须臾,陆璟肆才将她放开,高挺鼻梁抵着她颈侧细腻的肌肤,轻蹭着,“桂花糖芋艿吃得有点多。”
她唇腔中满是桂花香。
这桂花糖芋艿是东宫厨房里一位来自江南的师傅做的,做法地道,苏珞浅愣是吃出了几分去岁在扬州时的味道,用膳时便多吃了些。
她喜欢桂花的味道,也因此尤爱桂花酿。
思及此,陆璟肆眸色幽幽。
心道,此番去苏府小住,倒是个好机会。
你要去哪里?
典狱司近日的公务有些繁忙,陆璟肆将苏珞浅送回苏府,入门与苏良卓和崔安岚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苏府内一切照常。
正是春季,花开繁复,庭院中一片生机盎然。
不过苏珞浅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直至用过午膳,她才反应过来,问崔安岚,“阿娘,蓝朵呢?”
蓝朵作为崔安岚的医师,在苏府已经住了有一段时日。
崔安岚的身子调理得差不多,苏珞允的伤也早已经痊愈,蓝朵自知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苏府,便想着搬出去。
苏珞允情急之下,以药堂需要坐堂郎中为由,想将蓝朵留下来。
所以这两日,两人便一直往药堂跑,忙的就是这件事。
听到这些,苏珞浅抿着唇轻声笑,“阿兄好歹算是开窍了些。”
母女俩坐在庭院的水亭中,此处只有她们二人,就连泽兰和程嬷嬷,都是候在亭外。
因此她们说话便也没什么顾忌。
崔安岚眉心微蹙,倒是不太赞同苏珞浅说的,“他哪里开窍了?”
若是真开窍,哪儿会现在连自己的心意都还一知半解。
她这个当娘的,都快急死了。
蓝朵多好一姑娘啊。
苏珞浅听到崔安岚的语气,笑得更欢,“那坐堂郎中的事,蓝朵同意了吗?”
“好像没直接答应,但应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然也不会日日往药堂去。
苏珞浅抬手抚了抚肚子,眸底的笑狡黠灵动,“阿娘放心,待晚些时候蓝朵回来,女儿问问她。”
——
薄日拢云,夕阳之下的苏府静谧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