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私的柜子里掏出一瓶好酒,并将毯子和酒一并递给他:“给我这个管理员一个面子如何?以后我收到的好酒,都有你的一份,这个交易怎么样?”
曲秋子叹了口气,打着伞出去了。叶老板收到的酒都是好酒,他实在没法拒绝。
“喂。”他将伞冲着绥微微倾斜了一些,转手将毯子披在他头上:“走了,小狐狸。”
他以为绥会立马兴奋的蹦起来拽住他的,结果那小家伙只是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用一双不怎么清明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随后漏出一个讨好至极的笑容。
好恶心,这种经过调教而驯化出来的笑容,在曲秋子的眼里非常恶心。
他几乎立马就动摇了收留他的念头,转身欲走。
那狐狸这才晃悠悠的站起来,后知后觉得握住曲秋子的手,边喘边说:“谢、谢谢您……”
曲秋子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绥的手凉的吓人,眼见着人晃晃悠悠,站不稳后倒了过去,曲秋子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狐狸?!”
“冷、冷……呜呜……疼,冷……”
他呢喃哽咽,整个人都在颤抖。
发烧了。曲秋子感觉倒怀里的家伙浑身滚烫,显然烧的不轻。
“你真麻烦。”曲秋子在陈述一个对于他来说的事实。
绥却再次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给您添麻烦的……”
曲秋子被他念叨的心烦:“闭嘴。”
他就也乖乖闭嘴了。
就算再讨厌,一是自己拽回来的,二是这不并非是需要自己夺走的一条命,曲秋子还是好着脾气,耐着性子把他拿毯子一裹,肩抗回了家。
他倒是想给这小东西洗个澡,可惜他弄不好水温,浴缸这狐狸又坐不住。曲秋子把他随手丢到沙发上的时候,他整个人一滩水一般化在沙发上,浑身冷汗雨水,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实在难以看出他生死。
简直像个什么呢?精致的玩偶?
曲秋子找了退烧药,冲开了递给他。
谁知他看到药的一瞬间,居然尖叫着炸了毛,撑着软踏踏的身体往角落爬。
“你——”
“不!不要吃药了!求求您,别给我试这些了!我、我记不起来的,真的记不起来!”
什么东西?
“孩子的模样!名字!雇主大人们——我都不记得了!逃跑的路我也不记得!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思维混乱的不行,拼命抓上曲秋子的手,言语间满是哀求,眼神中的恐惧和悲伤是完全掩盖不住的。
原来受伤真的会在人心上留下这样的疤痕。
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绥缓缓跌坐,捂住嘴无声哭泣,居然有些坐立不安。他把这些归结于自己实在是没有对付这种弱小生物的经验上了。
“好,那就不吃了。”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资金能说这种话出来:“你早点睡。”
“真、真的吗?”绥颤抖着问。
“啊,真的。”曲秋子连哄带骗,把他送到了沙发上,并将随手丢进脏衣服堆的珊瑚绒毯子甩给他:“早点休息,别冻死。”
“不会、不会的……”他拨浪鼓似的摇头,又死抓着曲秋子的手不放。
“你还要干什么?”
“您不喜欢吗?”
曲秋子不知道他指什么,但开口否认了:“不喜欢,如果你接下来安静睡觉我也许会喜欢。”
嗯,他果然还是觉得这小东西太麻烦了。
香气,米和水的熟味儿,是粥的香气。
曲秋子猛的睁开眼,抓着枕头下的匕首一个翻身下床,忽然想起外头捡回了一只狐狸,这才放下手中武器,开始穿睡衣。
昨晚那小家伙发着烧就睡着了,曲秋子又去药箱里找了一些快速退热的针剂给他打上,自己才去睡觉。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活物,他确实有些没法适应,特别是当半夜他无意识的呻吟混着嘈杂的肠鸣传到他耳中时,他瞬间觉得自己疯了才收留了他。
烦死了,为什么生活里突然出现了这种麻烦的东西?曲秋子推开房门,只瞥了一眼桌上做好的粥,便径直走到厨房去冲咖啡了。
还是得把他赶走。给一笔钱,让他赶紧离开这里。想到这儿,曲秋子端着咖啡坐到沙发上,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绥。
他已经把昨天穿着的那套暴露衣物脱下了,曲秋子给他准备的旧衬衫在他身上很大,几乎能盖住腿根,但裹着毯子缩在角落让本就瘦小的他,看起来更小一只了。
注意到曲秋子在看他,他便又挂上了那个讨好又确实很可爱的笑,嘴角和脸颊的淤青红肿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
好恶心啊。曲秋子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经过精心调教,去掉所有脾气和性格之后的精致生物,实在是叫人觉得恶心。
“你要是觉得没什么事儿可以走了。”曲秋子的手机里是昨日新闻,虽然他为了带这狐狸走闹出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