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突然头疼。
她接过碗,光闻着里头的橘香就觉得脑子舒服了不少。
在物资贫乏的遥城,余清窈也会熬制这橘皮醒酒汤给免不了应酬的明威将军。
因为比起葛根芩连汤轻易要动用到人参这等珍贵药品,此汤剂简单,也好入口,平日里还能当饮品用。
端着碗呼开浮在上面的热气,余清窈用余光瞄了瞄春桃,见她送完醒酒汤居然还留着没有走,不太确定地问:“是秦王殿下威胁了你吗?”
若是从前,余清窈定然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但是经过昨夜后,她觉得这个可能也许存在的……
春桃不由纳闷:“王妃何出此言?”
余清窈捧着碗,道:“我先前不让你进屋伺候,是因为你是老夫人的人,想来也并非自愿来这閬园,而是听了命令,所以我也不想迫使你非要来伺候我。”
她顿了一下,抬起鸦羽一样漆黑的眼,直直望来,“而且,我没有按着余伯父的要求而是另做选择,就不想再受人摆布,你可明白?”
春桃当然知道,余清窈说的是大实话。
只是她没有料到余清窈敢把话说的这样敞亮,丝毫不顾及自己身后还有没有余家为她撑腰。
不过也正是因为余清窈为人真诚并无城府,她才敢托付。
“王妃在西园时没有舍弃奴婢,舍身来救,奴婢虽然乖张孤僻,却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恩图报最是简答的道理还是懂。”春桃站着不走,像是已经拿定了主意,反而昂起了头,坚定道:“更何况这是秦王的吩咐。”
余清窈被最后这句话堵了回去,只能由着她收走了自己手里的空碗。
所以……这还是给秦王威胁了吧?
虽然春桃想要服侍她,可是余清窈也习惯自己穿衣,好说歹说把她劝了出去。
可她出去不久,又折返回来。
余清窈有些无奈道:“我当真可以自己来……”
可回答她的不是春桃,而是另外一道声音,哽咽道:“姑娘……”
余清窈正坐在妆台前通发,忽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猛地转回头。
就看见春桃身边站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红着眼睛看着她。
“知蓝?!”
春桃带进来的人正是被挟在余府里的知蓝。
主仆二人一见面,执手落泪。
春桃站在一边居然还有点羡慕起来,她和余清窈可没有这么深的感情。
“好了知蓝,刚刚怎么给你说的,你还是一来就惹王妃哭了,上一个惹王妃哭的,秦王可是很生气,你看我们这三个都是桃子眼,回头秦王见了肯定会不高兴。”见两人哭得停不下来,春桃才插到她们之间,生生把两人分开,一人递了一块帕子。
知蓝也想不哭,但是止不住眼泪往下掉,把帕子按在眼睛上,还在呜咽。
“呜呜呜,奴婢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姑娘了!”
“知蓝你怎么会到閬园来,我、我还想写信叫阿爹把你要回遥城去。”余清窈好不容易忍住泪,这会又掉了下来。
知蓝哽咽解释:“是秦王殿下向余家将我过来的,殿下的人也问过我是要离开余府回遥城还是来閬园伺候小姐,奴婢自然选择来閬园,要不是奴婢病了,早该来了。”
余清窈心错跳了几拍。
是上一回她和李策提起过知蓝,所以他才去向余府要了人?
莫非就是昨夜和张阁老谈了什么。
知蓝提起的这事,令春桃尴尬起来,因为她就是那个以李代桃塞进来的人。
“好了,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说没什么意义了,现在你和我都在閬园里,互相有个照应。”
知蓝还不习惯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的春桃,忐忑道:“春桃姐姐哪里话,应是姐姐指点我才是。”
“那成,我们先去孙婆子那里瞧瞧王妃的早膳准备好了没。”春桃推着知蓝往外走,“顺便把你这张脸再洗一次,哭成什么样了都。”
“可是……”知蓝弱弱的挣扎声很快就被盖了过去,两人挽着手就出了去。
余清窈见她们相处莫名和谐,忍不住破涕为笑。
“终于会笑了。”
摇晃不止的珠帘又给人掀开,身着月白色圆领束袖袍,腰上束着躞蹀带,唇角含笑的李策走了进来。
余清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笑着行了一礼,道:“多谢殿下帮臣妾将知蓝要了出来。”
“你的人不错,我让人准备百两钱送她回遥城,她却说愿一文不取来閬园侍奉你。”
余清窈眼睛泪雾又弥漫上来。
知蓝待她赤忱忠心,从未想过舍弃她。
“又想哭了?”李策一眼就看见那杏眸里盛着泪,正在决堤的边缘徘徊,“是我的错,不该提这事。”
余清窈摇摇头,明明是她容易哭的缘故,怎么样也怪不得李策头上,看着他身后大亮的天色也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殿下今日怎么没有叫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