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的嗫嚅着。
“你你的伤不是我撞的,我、我只是轻轻压到你,不不可能流那么多血”
于庭凯不理她的“狡辩”恶声道:“就算不是,你你见死不救,‘后爸’做鬼也不放遇你”董田妹听到他满嘴台湾粗话,心里更是怕得不得了,心想一定是遇到黑道大哥了,而他一身的伤一定是火并后的结果。虽然从不曾听过鸭厝寮有什么流氓黑帮的人物,但眼前这人肯定不是好惹的。
“我我一定不说见过你,也不会去举发,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董田妹哀哀切切的哭着,心里七上八下,恐惧的颤抖不已。
于庭凯怔了怔,心里疑惑着莫非他的行踪曝光了,而屏东警局也配合北部扫黄?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眼前这女人多半只是吓呆了。像他这样一身是血,连个大男人都不敢靠近,以免背上不白之冤,何况是个女人呢?想要活命必须要撤去她的防心,否则一旦让她溜了,自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虚弱的哼了声,仿佛痛苦不堪。脸上的戾气敛去,改而换上一股无辜委屈的神色。
“我我来屏东访友,没没想到人没遇着,却被抢劫了现在我身无分文,还还被打的一身是伤你们屏东的强盗好狠哪”
董田妹仿佛不信,碍于脚踝还被钳制住,不得不和他应对。
“鸭厝寮的治安没那么差啊,我天天经过这里也没听说有人抢劫。”
于庭凯做作的大声“哎哟”痛呼,想要让她忘记怀疑。果然善良的董田妹虽然处于畏惧的状态,却还是关心的问着:“很痛吗?”
“痛痛死了!”一喊痛,疼痛果真排山倒海而来,让他不由得龇牙咧嘴,俊美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你们屏东的人不但心狠手辣,还还见死不救啊”一股捍卫里民荣誉的意识倏地冒出头,董田妹觉得她有必要改变这个外来客对鸭厝寮的粗劣印象。
“我该怎么帮你?”
于庭凯眼珠一转,心里窃喜这个外貌美丽的女人果然只是个大草包,这么容易上当。他尽量以纯洁委屈的神态虚弱的说:
“帮帮我处理一下伤口,顺便顺便再借我一点钱,我会还你的。”会才怪。
董田妹有些为难。自己也只剩三万块了,能借他多少?想了想,叹口气说:
“我先送你到医院吧,其它的再说。”
于庭凯一惊,连忙阻止。
“不行,别送我到医院!”
董田妹怀疑地看着他。
“你伤得这么重,不去医院怎行?”
“这”于庭凯轻咳了咳,脑中思绪乱转。“我从小最怕上医院了,那里刺鼻的药水味让我想吐。我‘这点’伤不算什么的,你家有药箱纱布之类的吧?”管他理由合不合理,反正不能上医院就是了,否则被查出身份,免不了牢狱之灾。方才偷窃不成,见过他的村民可不少哪。
“有是有,可是”
“别可是了,”惊慌让他体内肾上腺素激发,原本难以移动半分的身体倏地站起,替她扶起倒卧在一旁的机车,自己跨上后座。“载我回你家吧。”
林素兰站在门口“张望”着,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仍焦急的引颈翘望。生理时钟告诉她,现在早过了董田妹下班的时间了。
五年前哭坏了双眼,虽然不至于完全失明,但眼前却永远只能是模糊一片,比起近视千度不戴眼镜的人还糟。或许再也不能清楚的看清眼前的景物,但一些生活琐事倒还难不倒她。每晚到了九点左右,她都会摸索着替一肩挑起生活重担的大女儿熬粥。虽然粥里只有清清淡淡的几粒米,配上常年不变的咸鱼干,但那却是她所有的爱心。
因为自己的软弱无用,让芳龄十九岁的阿妹放弃所有年轻人该过的多彩生活,每日为家计奔忙。这个贴心的大女儿从来没有怨言,每天都是笑容满面,所有的委屈一个人往肚里吞,然而她却知道她为这个家庭牺牲了多少。
她原也可以像隔壁的蔡怡君一样上台北讨生活的。两人是同一所国中的同学,可是人家现在是电视台的助理,虽然赚的钱不多,每天却是开开心心的,一回来总是吹嘘着又看到哪个大明星了。当年阿妹和蔡怡君两人都有少女的追星梦,一心想要走演艺事业。阿妹成熟的早,年少时单纯的追星梦很早就在生活的重担下破灭了,蔡怡君却是十七、八岁就不停的在每个电视台举办的选拔新人活动里一再地试镜。未了大概也知道自己没那个条件,但多次的试镜活动让她结识了不少演艺圈的人,终于还是进入那个多彩绚丽的圈子,愿望也算达成一半。
有时林素兰心中会想,以阿妹优越的条件,一定能踏入那个梦幻的演艺圈,成为时下年轻人的偶像明星。以前眼睛没坏时,她看电视里扭腰摆臀的什么“少男杀手”、“学生情人”之类的明星,都还没她家的阿妹来的漂亮。她其实并不赞成阿妹踏入那个杂乱多是非的圈子,但无论如何,总也比窝在这个没有未来的寒伧小镇要好吧。
都是她的无用拖累了她,否则阿妹定能无后顾之忧的追寻她的梦想。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