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有时光倒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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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小时候某个夜晚也是在这样的夏夜里,母亲神经质地把楼下的铁卷门拉下锁好,家里的灯全都关掉,里面一片漆黑。这时电话铃声也从未停止过,但是母亲si都不接。而那一夜,父亲不见踪影。
这时旁边暗巷有个机车的引擎声,我一听知道这不是父亲的车子。我好奇地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只见一名年轻男子将机车停在一边。妈妈跟着我往外探出去,吓得赶紧将窗户关上,紧紧地抱着她和妹妹躲在沙发旁,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不久门铃大作,母亲不敢应门,男子便破口大骂,要父亲赶快把钱还来。
尽管我当时年纪还小,但懵懂中知道父亲大概是到外面避风头了吧!也许他以为黑道不敢对妇孺下手,所以才放我们母nv去面对这一切。
男人…是甚麽东西?也许在那一刻起,我开始怀疑…他们是一群遇到事情就躲起来的俗辣。
很快地,楼下传来铁卷门被连续被踹的轰天震响。
那男子破口大骂:「我a!你这算甚麽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凭甚麽要害我被讨债公司追杀,你快给我出来!不然我烧光你全家!」
印象中我跟妹妹吓得嚎啕大哭,母亲只能紧抱住我们。
突然外头一片si寂。我彷佛感觉到那男子把手上的酒瓶往地上一砸,那震耳yu聋的声响让她至今想起都会不寒而栗。
母亲突然站了起来,气得冲到一楼。
我和妹妹不知哪来的勇气,着急地跟在妈妈後面,也匆忙地跟着下楼一探究竟。
她看见母亲用力打开铁卷门,而那位年轻男子正大喊着「快给我出来!」
我不知道母亲当时的表情如何,但是她看见那男子的表情似乎被震慑住了。而看着母亲的背影,她是如此的坚毅挺拔,丝毫无所畏惧。
母亲说:「这屋子就只剩下我跟我两个不到六岁的nv儿,要泄愤、要钱,就去跟那个没用的男人要,而不是去欺负一个b你还无助的nv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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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小心!」
阿沧大喊着,我顿时从回忆中惊醒。
只见一名混混突然抢过凯莉手上的玻璃酒,然後迅速地朝骑楼旁的墙柱一敲,那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就像十几年前的玻璃声响一样,只见碎掉的破口瞬间像凶狠的鲨鱼嘴般的张牙舞爪着。
凯莉吓得准备要拨打手机报警时,伟仔冲了过来一把抢过手机将她推倒在地。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gu脑儿地往伟仔的肚子撞去,连人带身t将他扑倒在地上,像疯子般拼命吼叫:「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抚平愤怒吗?谁没有被伤害过?有种,就去跟伤害你的人对抗,而不是撂人去打一个跟你同样的受害者!」
一旁的小混混见状,高举着玻璃瓶要往我後脑敲过去之际,彦翔从人墙中冲出重围,夺走混混手上的玻璃瓶并将他一脚踹开。
这时我吓得直发抖,眼睛惶恐地直盯前方,彦翔心急地将她拥在怀里。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战火中被获救那样安心。
阿沧这才从人群中脱困,气得将伟仔压制在地,狠狠给他好几拳。「你闹够了没!这样会si人的你知不知道?到时候你这辈子就毁了!」
伟仔只是绝望地看着他:「我生下来,就注定没希望了…」
阿沧一听愣住了。
多麽悲伤的自白啊!这个曾经同病相怜、无话不谈的挚友,如今却成为只会被拖着向下沉沦的羁绊。
阿沧松开了手,一脸颓然的坐到伟仔旁边。他看着眼前那群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下手的兄弟们…突然间,他觉得这一切都好荒谬。
「通通别动!」
此时,家禾已经带着一群警察将他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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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在警局,伟仔以及喽罗们各个伤痕累累地被警察带走。伟仔对阿沧满是抱歉地微笑,阿沧只能苦笑地目送他离去。
凯莉一脸气愤难平:「真ga0不懂这流氓到底在想甚麽!」
阿沧满脸抱歉的看着我。
「他还会找你麻烦吗?」我问道。
阿沧摇摇头:「其实他也满可怜的…从小就被父母遗弃…他曾经把我当成唯一的家人,但是我真的很困惑这样的日子…所以…」
彦翔拍拍阿沧的肩膀:「如果他真的把你当家人,他会尊重你的决定的。」
这让我想起阿沧曾说改变意味着一场革命,这场革命包括跟伟仔的过去告别吗?
「看来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这下说好的约定你可不能耍赖了。」我意有所指地说。
阿沧羞赧地微笑着,像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