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越王殿下是能理解的,若是不能理解,我倒也要怀疑辰国那边的官员,是否公私不分,坑瀣一气了?”
陈济啊了一声:“谢相怎么就恼了?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毕竟赵群玉在你们北朝当了那么久的宰辅,连我都听说过他,谢相大公无私,实在令人敬佩!”
他这张口就有些阴阳怪气,即便之前没在场的人,也对这位越王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南朝派了这么位正使过来,是故意来找事的?
可陈济还没完,绵里藏针说完谢维安,又去讥讽严观海,说从未听说过严相有什么功绩,倒是听说陛下有位严妃,难道你们两人是亲戚,直接将严观海说得脸色比锅底还黑。
崔玉倒是跟在他后面,一个个赔礼道歉,他也没拦着陈济不让说,但陈济说完,他必圆场找补,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这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让众人不由得怀疑真正的使者其实是崔玉,只是对方身份地位不如陈济,不好当众拆陈济的台。
却说陈济得意洋洋,像小孩子摆弄玩具攻城略地一般,又来到章玉碗和义安公主面前。
他看了两位公主一眼,忽然拱手道:“听说陛下有三位姐妹,皆是才貌双全的公主,二位想必就是博阳公主和义安公主了吧?”
义安公主看了看章玉碗,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就道:“越王客气了,我的确是义安不错,不过我旁边这位,却是长姐邦宁长公主,博阳公主身体有恙,并未赴宴。”
陈济讶异:“是那位刚从柔然归来的长公主吗?若两国联姻交好,迎娶公主,我们南朝,可只要冰清玉洁的公主,不要在柔然待过的。南朝教化文明,人人知礼,与蛮横粗狂的柔然人截然不同。”
言下之意,不仅是羞辱长公主,更暗示北朝人与柔然人差不多,才能接受公主嫁去柔然。
这话的侮辱性实在太大,以至于连义安公主这样的性情,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但她毕竟不够伶牙俐齿,一时之间张了张口,只能喊出“无礼之徒”,却说不出更激烈的话来反驳,气得面容煞白。
何止是他,在场众人,个个当即愠怒。
李闻鹊更是腾地起身。
“陛下,此人放肆无礼,定是南朝派来羞辱我们的,臣请驱逐出境,择日发兵讨之!”
崔玉忙起身请罪。
“陛下息怒,诸位息怒!越王殿下只是从小长于深宫,被我们陛下宠坏了,不知深浅,方才出口狂妄,还请陛下看在我等主动前来,千里迢迢的份上,饶恕越王无礼!”
章骋冷冷道:“朕今日方知,南辰为何主动前来示好,原来是派了个不学无术的越王来羞辱我朝上下的!柔然人劫掠中原,难不成只抢北方,对南方格外友好?只不过是我大璋作为北方屏障,为尔等挡住柔然铁骑罢了!”
谢维安接上皇帝的话:“不错,当年我朝势弱,长公主为国和亲,实属迫不得已,但后来朝廷大军已经一雪前耻,将柔然杀得元气大伤,难为越王自小长在帝王之家,竟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屡屡出言轻慢!”
崔玉连声应是:“我们陛下也常因此训斥越王,这回让越王出使,一来因为他身份尊贵,二来也是希望他长长见识,不再胡作非为,没想到越王性情顽皮,还是让陛下和诸位看了笑话,也是在下失职,回去必然禀告我们陛下,对越王殿下多加训诫!”
陈济满脸写着不逊,却也没再张口就来,只是负手昂首站立,年轻气盛毕露无遗。
南朝如今毕竟势大,双方不能真就彻底撕破脸,可这样任凭越王讥讽嘲弄自然也不行,回头南朝人只会觉得他们璋国好拿捏。
章骋沉吟片刻,望向章玉碗。
“长公主对崔玉这番言辞可还满意?若你不满,朕自然是要追究到底的,越王无礼,须得驱逐出境,让他们另派正使前来,否则这交好之事,不谈也罢。”
听皇帝这话,竟是将决定权都交给长公主了。
虽说只是场面话,崔玉心下也有些惊异,不由跟着抬首望过去,却只见一名年轻女子坐在那里,方才越王胡说一通,似乎也未令她变色震怒。
迎着众人心思各异的目光,章玉碗从身前果盘里拿起一个桃子,笑吟吟道:“这长安郊外产的桃子,清甜脆口,最是好吃,我入宫时别无长物,只好借花献佛,拿这枚桃子当作见面礼,送给越王。”
陈济挑了挑眉,吊儿郎当走过去,接过桃子,在手上掂了掂,眼睛却落在公主腰间的玉佩上,轻佻道:“长公主如何会身无长物?那玉佩我看着就挺好的。”
“那个不方便。”章玉碗轻轻摇头。
什么不方便?陈济莫名其妙。
“方才听见越王一席话,我就豁然开朗,原来竟是巧了,柔然也有个规矩,女人亡夫之后,要给一位身份贵重又英俊非凡的郎君,送一个桃子,今日看见越王,我就知道,这桃子定是能送出去了。”
这话就更是古怪了。
陈济莫名其妙:“为什么是送桃子?你该不会是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