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置在其中相邻的两间,外面守卫森严,隔墙有耳,连说话都得将声音压了又压。
陈济怕被听见,索性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写画画,以作沟通。
“我们没被看穿吧?我觉得我表现还不错,董恂那小子被唬得一愣一愣!”
要不是场合时机不对,陈济都想手舞足蹈表示得意之情了。
但公主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惊得差点跳起来。
“当时章梵也在场,只是没出来。”
“什——”陈济差点嚷起来,好悬及时控制住,“你确定?”
公主嗔他大惊小怪:“这是必然的,董恂没有分量,章梵不放心谢维安在,必要亲自监视。”
侯公度:“这么说,谢相的立场还是倾向我们的?”
公主:“我感觉是,他给我们透露了一个信息,现在宫里的确被章梵控制了,而且消息还没有外泄,但章梵也控制不了多久,总不能外面在打仗,皇帝还一直抱病,所以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放出消息。而且我方才用柔然语说话时,其实说了几句藏头诗,用来试探谢维安,他好像听懂了。”
“你说了什么?”
陈济有点茫然,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只是随口胡说一通,结果公主说的话,竟然还是藏头诗?
公主道:“我让谢维安设法帮我们争取一个近身见章梵的机会。章梵现在如惊弓之鸟,肯定很警惕,但只要有这个机会,我们就可以找到下手的空隙。”
侯公度皱起眉头:“您有把握谢相会站在我们这边吗,万一他给章梵告密……”
公主叹了口气:“的确是冒了点风险,但此事我也仔细盘算过,如果你是谢维安,你是愿意在章梵手下干活,背着乱臣贼子的名头,战战兢兢担心自己性命不保,还是愿意光明正大拥立新帝,当顾命大臣?”
侯公度道:“自然是后者。”
公主颔首:“那就是了。弑君一事,肯定是章梵自作主张,跟谢维安绝不相干,因为他是踩着自己恩师的尸体上位,背负污名,只有陛下能用他,若再恩将仇报,对他百害而无一利。所以现在他肯定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们能斩杀章梵,稳住大局。”
侯公度愁眉不解。
“其实臣还担心,此事也有可能是严观海为保齐王提前上位,跟章梵勾结的。”
公主道:“你的担心很有道理,但眼下不是最重要的。自始至终,我们最重要的目标,只有章梵一个,现在千钧一发,更不宜分心。”
陈济摸着下巴:“我现在最担心的,反倒是章梵不信我们的话,有意拖延时间,拖到前方战报传来,如果南朝没拿下兖州,那我们就要露馅了。你们说,有没有什么让章梵心急如焚,一刻也等不了要见我们的办法?”
“为何是章年?”
谢维安忍不住问出这个疑惑,章梵的思路有些连他都捉摸不透的天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