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抬脚出了库房。
沈氏心中一空,看着那一摞册子被寻了出来,心中思绪万千过尽,到底化落成了一片无尽的虚无,叫人心中满是灰败之色。
杜大人从那嬷嬷手中接过册子,仔细翻找着。
沈氏心中忐忑,脚下仿佛犹如千斤重一般。
眼中尽是萧条落败之色。
“沈夫人,这上头记载着,您将这锦缎赠与了贵府大小姐?”杜大人将那摊开的册子往沈氏跟前推了推。
“沈夫人,可否派人去取了来?”
沈氏呆愣还未曾回过神来。
宋锦悦上前,行了一礼,一字一句,道:“杜大人,母亲今日累着了,不如叫我同杜夫人前去大姐姐院中寻了来?”
心下更加不安了起来
“如此,便劳烦郡主了!”
杜大人作揖,这才看向夫人,示意她跟着一同前去。
沈氏有心阻拦,可见杜大人早已妥当处理一切,叫她一时竟不知如何阻拦。
为着避嫌,杜大人特意去了前厅候着。
想来东西自然在宋大小姐手中,怕是出了差错。
这才安心去了前厅候着。
五皇子贺元帧因着礼数缘故,故而今日并未曾登门赴宴,只派了人又送了两抬厚厚的聘礼来。
国公府发生的这些事,他还未知晓。
宋锦夕因着在屋中,故而不知晓外头发生的动静。
宋锦悦也没吩咐人去请她来,而是将杜夫人直接引去了宋锦夕的院儿中。
沈氏见她们走后,急忙进屋,唤了女儿一同前去。
宋锦悦给秋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将明筑轩伺候的人带来。
前脚她才带了杜夫人到了宋锦夕的院儿中,秋韵一路小跑带着人亦赶了来。
宋锦夕院中婢女正同宋锦悦的婢女争执不下,沈氏便带着女儿赶了来。
“一个个是没了规矩不成,这般如此,是不将府中规矩放在眼中不成!”沈氏呵斥道。
众人吓地慌忙跪俯在地,身子瑟缩发抖。
“都让开,今日都莫要拦着,谁若是阻拦,叫夕儿落人闲话,一并发卖出府!”
沈氏掷地有声,众人齐齐退至两旁,让开一条道路来。
“有劳了。”杜夫人行至沈氏身前,道了谢,这才吩咐人进了屋去搜寻。
宋锦夕侧过身子,扯了扯母亲衣袖,眸中满是担忧。
当初,为了陷害宋锦悦,那巫术娃娃她特意挑选了京中官宦女眷人人皆有的月白色锦缎。
那时,还不知先皇冥寿,百官祈福的打算。
后来得知此事,可东西已埋入了明筑轩,索性便也作罢,不曾在动过。
谁能料到,竟是埋下如此祸根。
若不是宋锦悦手中布匹,她又怎能会面临事情败露陷阱?
“母亲……”
宋锦夕声音颤颤,眼眶微红,身子微微颤抖着。
“莫怕。”沈氏小声安慰女儿,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此刻沈氏心中只想护女儿周全,旁的她再无心思去想。
先前此事,是她思虑不周,这才被人揪住把柄。
不多时,杜夫人的嬷嬷带着一众婢女从屋内走了出来,只见那嬷嬷手中捧着一匹月白色锦缎布匹。
宋锦夕再瞧见布匹被搜了出来之时,心中咯噔,脚下虚浮无力,身子依在母亲怀中。
眼中焦急万分,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一般。
那嬷嬷停在杜夫人面前,跪在地上,将手中布匹奉上前去,恭敬回道:“夫人,东西已寻了来。”
杜夫人微微额首,这才看向宋大小姐,出声问道:“宋大小姐,敢问,这布匹可是你母亲赠与你之物?”
宋锦夕六神无主,早听不进去杜夫人的声音,只看向母亲,寻求帮助。
沈氏看着女儿,既心疼又心酸,看向杜夫人,为女儿做答道:“杜夫人,这便是我赠与小女的那匹宫中赏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