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感伤不是没来由的。
赵延知道,温皎皎或许是代入了自己,她想着如果是自己身处那样的境地,便不会像贤妃和德妃那样乐观。
她平日里看似对许多事物一副满不在乎豁达的态度,实则她的内心并不强大,敏感而脆弱。
正是这份敏感和脆弱,让她容易陷入别人的境地和情绪之中,也容易对一些人或事产生期待感。
例如那个娑罗人阙梧,就精准的拿捏住了皎皎的喜好和性格。
她就是会被进攻性的温柔触动的人,她就像是水中捞上来被放在池中许久的鱼,没有什么活性,懒洋洋的就要快死的模样,而阙梧就如同这鱼的天敌一样,被丢到池中追逐着她,让她动起来,让她活起来,至死方休。
赵延和温皎皎这一对只相差了两岁多的小姨母和大外甥,相互了解着,保持着一股微妙的平衡,而这平衡掌握在赵延手中,只要他想,可以永远稳定。
而处在和赵延相和气场中的温皎皎,如同处在一个没有烦恼的温柔乡中,她无所觉这对赵延来说的平衡,因为赵延将其掌握其中,包括她。
“她们现在过的很好,已经是她们能达到最好的状态了。”
温皎皎在一座长桥上停住了脚步,不远处是梅花灼灼盛放的梅园,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梅花香气。
“阿延,如果是我,我定没有她们那般坚强。”
“宫中的女人,真的很可怜。”
听到温皎皎的话,赵延沉默半晌,说道:“你不会成为她们,也不会有任何人让你经历这些。”
“你只要做自己开心的事便好。”
温皎皎笑着捏了捏赵延的脸,“小麒麟呀,你真好。”
赵延轻轻的“嗯”了声,他会一直对她这般好,护着她最脆弱的一面。
“汤婆子冷了。”说着,温皎皎将汤婆子往玉竹手上一扔,将手塞进赵延衣领中。
赵延站在那不动,任由她那微凉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温皎皎放了一会把手抽出,“阿延你也要多穿一点,天这么冷你连个围脖都不戴,阿娘和舅母给我做了许多围脖,待会给你拿一个。”
“我不冷,快些回去吧,你在外面呆太久了。”
说着,赵延牵着温皎皎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和赵延说了一会话,温皎皎心中的郁闷都散去,开始喋喋不休的和他说着话。
玉竹和风信跟在二人身后,只听自家小姐在那说个不停,太子殿下偶尔回应一句,她们却觉得太子殿下无比认真的在听着小姐说什么。
她们看二人待在一起,大概是有亲缘关系,二人平时也亲近,让她们看着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阿延,明日就是我的生辰了,你可以放一天的假了,你不会连我的生辰也不来吧?”
“去,休息半日。”
“才半日啊?行吧,半日也很好了。”
“明日你起来都差不多用午膳了,所以休息半日。”
“”
“阿延,我走累了,你背我吧~”
“好。”
宫殿一角,沈兰君看着雪地中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嘴角含着笑,眼中却落下一抹冷意,她偏头问身边的侍女云珠,“都安排好了吗?”
云珠低声道:“娘娘,安排好了。”
沈兰君幽幽道:“明日就是她的及笄礼了,我们给她送上一份大礼吧。”
说罢,沈兰君转身离去。
一个削瘦的身影隐在暗处,眼神冰冷的盯着沈兰君离去的背影。
一队侍卫从此处巡逻路过,走在最后方的一名侍卫脱离队伍走到转角的暗处。
“小心行事,过了年皇帝又开始在大肆搜查了,这几日你告假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看着面前沉默阴郁的少年,侍卫微皱起眉头,“白羽,听到没有?”
白羽下巴微抬,斜睨了他一眼,目光是寒潭般深沉的冷,“明白了。”
说罢,隐入风雪之中。
侍卫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着,主上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来,实在不好管。
风雨欲来
“哎呦,阿姐的小宝贝还在睡呢?”
萧青虞走进温皎皎的偏殿,看见床榻里头拱起的一团,走过去把她给捞过来。
温皎皎其实已经醒了,但她就是觉得困,但是又无法睡过去,整个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脱力感。
温皎皎软塌塌的靠在萧青虞身上,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
萧青虞看她这副困极的模样,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喝下。
“这几日怎么越起越晚了?可是昨晚没睡好?”
萧青虞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来,虽然平日温皎皎也会赖床,但这几天睡眠时间实在是有些太长了,她每天用过午膳后还会午睡,这样算下来,一天有六七个时辰都在睡觉了。
玉竹回道:“小姐每日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时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