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末走得快,刚立秋气没多久泰国就先变了天。
八月一日这一天,原本加入前进党八党联盟的为泰党忽然宣布,退出八党联盟,组建一个新的不含前进党在内的组阁联盟,并且将新上位的赛卡提名为总理候选人。
这一波c作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尤其被被刺的前进党。
然就在宣布洗牌的几天时间,原本八党联盟中的党派默契全部倒戈为泰党的怀抱。
于此时,位于曼谷中心唯一一条bts线路的素坤逸大道,一辆急速行驶开往机场的轿车,在车流不息,交通拥挤的主g道发生惨烈车祸,肇事方是一辆横行的中型货车,现场惨烈程度不堪入目,车身直接撞成两截后,车内燃油泻出,导致救援后期发生巨大爆炸,车内人当场si亡。
新闻报道上,白布盖住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记者抢先报道着遇害人疑似为泰党前候选人一推测。
木汶手肘一抖,遥控摔在木地板上,他闭了闭眼,关掉了电视,身子还是止不住发抖。
萨拉si了,si得蹊跷突然,是谁g的?他咬着舌头,出血了才涣然着眸子睁开望向窗外啼叫的鸟鸣,直捏眉心痛苦挣扎。
思绪间,他恍然想到陆熠劝诫的话,“脱身”原来是这个意思,下一个清除目标明显对标谁,又是谁挡了路,一切昭着,何尝不清楚。
他换了台,新闻又是铺天盖地宣告为泰党新候选人的拉票演说,赛卡一身西装革履,佩戴红se竞选拉幅,一脸慈ai得意,能不得意吗?现在各方面局势倾倒,连前进党都被踢出局,尤其刚组建了八党联盟的阁位,台上台下,好不风光。
成王败寇,局面已经完全翻转,有句话,树倒猢狲散,以往萨拉维持局面时,众人仰望簇拥,萨拉倒台他得势,也胜券在握风光无限过,现在赛卡背后扶持出山,他被打压,党派内几乎人人自危,一群势利眼,忙着划分界限惹火上身,他彻底成为孤舟。
然木汶也疑惑,赛卡一个小小看门议员凭什么冲出来得势,又是怎么在众人眼皮底下冒头的,背后到底站了谁?是王室,还是军方,两者都存疑。
只是,现在说再多都无用了。
轻微的吱呀一声,门打开,苏韫端了水果从外走进来。沙发上的男人低头弯着腰,一副落寞疲态,看也没看她,挥挥手,示意不用。
她走近,缓缓蹲下身,扶住他交叠在额头处的手,轻声:“爸爸,怎么了?”
木汶痛苦地眯眼,取下眼镜擦掉那丝虚伪的泪,“现在事情不可控了,看来…我们只能想办法离开。”
新闻此刻自动跳转播到车祸报道,苏韫眼皮垂下,无声g出一抹笑,很快又压下,安抚他:“要不要我去求求他。”
“什么意思?”木汶忽然锐利看她。
苏韫乖巧,看向新闻里还在滚动的报道:“我们就算走了又能真的逃去哪呢?爸爸,连我都看出来了,他们根本就没想要放过我们,情况未定之前,如果不声不响逃走了,恐怕连泰国都走不出去,萨拉先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闻言,木汶默住,神情略微复杂。
苏韫接着说:“我们没有更好的路走了,陆熠是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你有把握他能答应吗?”木汶沉声。
挺好笑,苏韫扯了嘴角,“您觉得呢?”
反问一句,木汶又沉默了,仿佛在权衡这个决策是否可用。
其实,她说的并不无道理,如今萨拉出事就是有人在敲点了,曾经他于萨拉一条船所有人都清楚,罪名连坐,现在一人出事,另一人又怎么能幸免?无非多si一个罢了,只是,木汶在斟酌,陆熠态度莫变,他拿不准意思,既能做出翻脸的事,那再扯他入牢也是一句话的事。
归根结底,都是他贪了权,错了一步棋,现在满盘皆输。
他重新带好眼镜,头一次认真求她:“这辈子爸爸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生si弦上,我们能不能走出泰国全看他态度了”木汶虚伪哽咽,颤抖着落下两滴泪,“就当是爸爸求你,等安全出了泰国,你想去哪,去g什么都可以,我再也不会b你了。”
望着握在臂弯处的手,苏韫扬起笑,“好啊,爸爸,我一定会倾尽全力。”
一切意思,隐在无言中。
出了门,拐角,苏韫撞上砂琪,nv人低低头想直接迈开腿离开,被喊住。
苏韫收敛那gu冷意,朝她笑笑,“这些年辛苦你照顾爸爸了。”
砂琪很意外,苏韫一向不屑搭理她,突如其来这么一句,她懵了,还没缓过神回答,苏韫已经下了楼。
离了别墅,苏韫并未去其他地方,而是回到那琳的偏院。
小石子路还是硌人,走得她双腿酸麻,推开门,正中央摆放着那琳的遗相,一如之前颦眉笑着,走近,苏韫面无表情盯着,伸手擦去照片上的灰尘,擦完了,那琳的脸愈发清晰,她忽然笑了,“妈妈,您b我还要不听话,那天为什么忽然跑到别墅去,为什么不能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