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机勃勃的藤蔓,遇到阳光和水,就能肆意生长,迅速壮大,成为支撑昆虚的苍天大树。
“不怕他们野心太大,生出私欲,不服你的管束,甚至超越你?”金婆婆沉声问道。
“作为一宗执掌者,若我这点容人之心与驭下手段都没有,我凭什么坐上这个位置?无能者,不配掌宗。”
大宗大门,都愿招有才干之人。而有能之士,自有其抱负理想,作为宗主,不就是让他们有一个各展所能、安心发展的天地?否则人家又凭何留在宗门,替宗门卖命?
丹试已经结束,撂下这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林风致就招呼昆虚众人离开伽兰殿,只留金婆婆一人独自站在莲台上,满面怔然。
许久,她方仰天低笑:“无能者,确实不配掌宗!”
那笑声,不见苍老,却藏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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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林风致带着众人才飞到伽兰殿外,立刻就被修士们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寸步难行。
来的人大部分冲着七返真元露而来,小部分乃是丹修,是为化云之境的混虚炉而来,就这还是丹试消息没有大范围传开,可以料想稍晚一些消息彻底传开后,昆虚会遭遇怎样的境况。
林风致几乎是半逃半溜才脱身离开,都来不及和顾清崖并凌少歌两人道个谢。
丹试已经尘埃落定,昆虚成了最大受益者,可谓名利双收,林风致这趟浮沧行的最大任务已经完成,她甭提心里有多开心。接下去就是明日的法阵决胜局,她得带人去给她打气,也不知阵试进行得如何了。
再往后,便是仙门大试最重头的比试。
莲台斗法的决胜局。
决胜的比试,会异常精彩,她必需带着众人前去观摹学习,顺便……看看封默吧。
想到这茬,她忽记起一事来。
“祁怀舟,祟血那么邪门,难道就完全没有药可医?”林风致问道。
祁怀舟正与她并肩走在眠月轩潭畔,闻言瞥向她,不咸不淡地回答:“没有。”
“一点办法都没有?”林风致不死心,续道。
“一点办法都没有!若是伤得不深,休养个把月,伤口应该能痊愈,再养半年,就能恢复如初。”祁怀舟一边说,一边看林风致垮下脸去,便又问道,“怎么?你想替封默求药?”
“是……”林风致话回了一半,才想起自己打伤封默那事应该无人知道,“你怎么知道?”
“宜安城内我见过他的伤口。”祁怀舟轻描淡写回道。
千演造成的伤口很特别,别人看不出,他却能一眼认出,早就心里有数了。
“那日我误会他要伤害萧胜,便出手刺伤了他,他又因莲台斗法不断与人比斗,导致那伤反反复复,我……”林风致为此内疚不已。
“所以你那日输给他,只是因为内疚?”祁怀舟道。
“倒不尽然全是内疚心软,那场斗法我本来就想放弃的。不过他的伤毕竟是我造成的,现在马上又到决胜关头,那伤要能痊愈就好了。”林风致毫不隐瞒说出内心想法。
“不是余情未了便好。”祁怀舟停在了湖边,远眺夕阳余晖。
“什么余情未了?!”林风致横他一眼,“我要对他余情未了,早就……”
她说到一半忽然住口。
“早就什么?”祁怀舟转头望她双眸。
“早就和他这样……那样……”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抬起手,以指尖拭过自己的唇,满眼都是坏笑。
祁怀舟表情没变,眼神却陡然幽沉。
林风致瞧得清楚,发出阵清脆的笑声——祁怀舟,你也有今天?!
“祟血之伤,也不是完全无解。”祁怀舟却在此时开口,“只要以祟尘敷在伤口上,便可立时解去祟血之毒。”
“祟尘是何物?”林风致不解道。
“祟尘乃是邪主之骨磨成的粉末,称作祟尘。祟尘对修士肉身之伤拥有强大的愈合力,与祟血相克。不过可惜,邪主被镇于昆虚,拿不到他的骨头。”祁怀舟缓缓答道。
“这邪主怎么如此奇怪?其血入器可伤人,其骨入药却可救命,一边伤人,一边救人?”林风致嘀咕着,又道,“不对,他的骨血被人炼器炼药了吗?”
以血注器,以骨磨粉,这听起来很痛啊,怎么和她听说的万恶之源不一样呢?
这个问题,祁怀舟便再没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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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里云空,天星满布,七星如勺悬于浮沧峰头。
明明是高处不胜寒,绝险之巅当风涌气聚,此时却一丝风都没有,显出异样的平静。幽深神秘的洞穴中青光闪动,洞口蒙着一层符文法障,守护着洞中所安放的宝物。
“仙门大试就要结束了。”一道威严的女音在洞前响起,“该来的,始终要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弟子但凭师尊吩咐。”顾清崖站在崖边,朝着洞前所站的女修躬身。
慕渐惜伸出手,聚起灵气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