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不是说,这棉花适合任何地区的气候吗,怎么会死这么多?”
“朝廷下政令推广棉花,老百姓空出地种植,结果全都死了,这些地方的农人怕是怨声载道,怒骂朝廷。”
“当初不是穗安人提出推广棉花种植么,却没想到连风调雨顺的湖州之地都无法生长棉花,其他地区岂不是更难以种植?”
“穗安人在未弄清楚棉花习性之前,就妄然给朝廷上奏折,竟犯下这么大的错。”
“……”
许多人投来谴责的目光。
户部尚书眉头一皱,他当初派邹大人一行人前往湖州大河村研究棉花,各方面数据都表示,棉花确实是可以在许多不同气候条件下生长存活,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若说有错,户部也有错。
他正要开口时,明公公就道:“诸位大人先冷静,这封信还没有读完。”
“……为了弄清楚棉株为何大面积死亡的原因,臣四处走访,终于得知了真相……原来,平安县河口县凤凰县等地的农人,用的是大河村去年丰收留存的棉种,而那些大面积死亡的地区,用的是南方商人带来的棉种……为了证明确实是种子的原因,五月下旬,臣派人去了一趟西北之地,那边的棉花生长的极好,这也就表示,只有大河村产出的种子,才能适应各地的气候……”
在场一片静默。
大河村,就是穗安人的故乡,那边的棉种,基本上都是出自穗安人之手。
也就是说,穗安人提供的棉种,在西北那种荒凉之地都能长出来,而从南方购买的棉种,在湖州这种风调雨顺之地都能死绝……若是还一味地指责穗安人有错,那简直就是故意针对穗安人。
在众人各种目光之下,程弯弯始终是一脸淡然,她开口道:“在大河村种植棉花之前,微臣就臻选过那些南方而来的种子,第一次育苗,用了许多土办法,第一代棉花丰收后的棉种,比较适合湖州的天气,再一次臻选育苗,连着两次,自然就将那些不好的种子筛出去了,这些优良的种子再一代一代传下去,产量应该会越来越稳定……”
林太傅由衷道:“穗安人真不愧为穗安人。”
“穗安人果然对得起朕给的这个封号。”皇帝突然笑起来,“由此看来,腊基国进贡的这些新物种,确实也该交给穗安人来培植,众爱卿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