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院子里,看到巡逻队举着火把从她家门口经过。
她有些惊讶的道:“小贺,怎么是你在巡逻?”
贺霄是村里所有人眼中的贺师父,功夫极高,村里的汉子都十分敬重贺霄,一些小事不会让贺霄插手。
“今夜好像太安静了。”贺霄面色沉凝,“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事,表姐,你锁好门,紧闭门窗,天亮之前不可再出来了。”
程弯弯点头:“你们也都小心点。”
她正要进屋,突然就见远处,王永成大汗淋漓跑过来:“贺师父,不好了,大东山上有动静,我躲着观察了一下,至少上百人……”
贺霄的眼神一沉:“看来,流民终于暴动了。”
他一直就觉得这些流民会乱,那一天不到来,他的心就一直不踏实。
现在终于乱了,他的心反而安定了。
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刀,终于落下。
他冷声道:“通知下去,所有巡逻队灭掉火把,利用树影和夜色隐藏身形,将敌在暗,变成我在暗……”
王永成领命:“是!”
流民夜袭
夜色漆黑。
大河村还是很安静。
但是所有人都被暗暗叫醒了。
男人们拿着武器潜伏在暗处,女人老人孩子们,带着粮食,躲在地窖之中。
程弯弯没有躲,而是脱下披风,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一头黑色的长发全部挽了上去。
她在袖子里藏了弓弩,在大腿内侧绑了一把黑色的消音枪,手里还拿了一根状如树木的电棍。
这些东西,她早就备着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大河村的成年汉子多达四五百人,对付百来个流民不成问题。
但关键是!这些流民是殊死一搏,不在意自己那条烂命。
和不要命的流民对上,大河村一定会有伤亡,她希望能不伤一兵一卒化解这件事。
四五百个汉子,二十人一组潜伏在山上。
山上树木很多,虽是冬天,但不南不北的地界,也还有大部分树都是密叶苍翠,阔叶挡住了微弱的星光。
这时乌云飘来,连月光和星光也没了,这才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只能听声音来辨认那些流民的动向。
“人数太多,脚步杂乱,方向乱了。”贺霄抿紧了唇,“我去前方探一探。”
程弯弯一把拉住了他:“我看得到,我来报方位。”
她从商城里买了一个夜视眼镜戴上,面前的景色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至少,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戴上眼镜,她就看到,面前,二十米远的位置,竟然有五个男人匍匐着爬过来。
他们听到的声音,至少是在一百米开外,那应该是故意混淆他们的感官!
这些流民,竟然也有战术。
“东南方,二十米,五个男人。”程弯弯的声音压的极低,“这五人手中持有大刀和长矛。”
贺霄轻轻点了点身侧的王永成。
王永成悄悄下山,带着二十个人,直接将藏在林子里的拒马枪推了出来,挡住了这条道。
拒马枪是用圆形的树干当支点,在木头上凿孔,安装十几个一丈长的竹子,顶头削尖,要是有人强行闯入,那竹子尖角就会戳入擅闯者的身体之中。
“等等。”程弯弯声音极低,“那五人前面,还有至少二十个妇人开路……这是,他们的肉盾。”
贺霄的眸子眯起来,这闹事的流民,简直没有人性。
他转头,对身侧的赵三牛低声道:“所有拒马枪,撤了。”
赵三牛不赞同的道:“那些妇人跟着一起夜闯大河村,那么他们就是一伙人,对敌人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不能撤。”
“杀恶人,是守护大河村,杀手无寸铁的弱者,这违背了道德底线,也有违天理大义。”贺霄抿紧唇,“这是为师的命令。”
程弯弯温声道:“三牛,听你师父的话。”
那些妇人都是面色戚戚,一看就是被胁迫了,要是误杀这些妇人,那些闹事的流民就能扯虎皮拉大旗。
既然如此,那她不如将计就计。
“小贺,先按兵不动。”
程弯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起身跟着赵三牛走到设置拒马枪的地方。
拒马枪被拉开,重新藏到了茂林之中。
她借用夜视,看到前方那些妇人越来越近了,而妇人的身后,原本是五个汉子,这会儿,人越来越多,那些人,满目贪婪。
她从商城里买了一大桶矿泉水,哗啦啦全部浇在地上。
紧接着,拿出四五个电棍,打开,扔在潮湿的泥土之上,然后拉着巡逻队的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二十多个妇人,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来了。
第一个妇人一脚踩在有水的泥地上,她脚上还是夏天的草鞋,瞬间浸湿,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