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今年的鳌虾有问题,乃是有人恶意投毒。穗淑人心系百姓,亲自前往扬州处理此事,先是彻夜不眠为患者医治,紧接着扬州城外焚烧四万斤鳌虾,穗淑人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严重了后果,因此,穗淑人在尽力弥补,以努力做到无愧于心,无愧于民,无愧于皇上皇后的信任……”
“可偏偏,有人暗中生事,害死两条无辜的性命,民间都说此事乃贺家所为,而贺家却认为是穗淑人故意栽赃陷害。”
说到这里,程昭大胆的抬头。
“微臣是穗淑人的侄儿,自然无法偏袒穗淑人,因此,微臣斗胆请求皇上派人前去扬州彻查此案,第一是查明投毒所为何人,差点害死千万百姓,第二,查明杀人凶手到底是谁……还贺家一个清白,同时,也还穗淑人一个公道!”
林大人立即走出来:“皇上,依老臣看,确实是该派人去扬州好好查一查,以平民怨。”
章大人跟着上奏:“若老百姓认定此事官官相护,极其影响为官者的声誉,这件事得查,而且要好好查清楚!”
贺瀚海咬牙,他出示了此事与贺家的证据,照理来说,此事就该揭过去,让扬州知府继续查。
可程昭一带头,再加上这几个老东西给皇上施压,皇上肯定会从大理寺派个人专门去查此案,若从头开始查,贺家许多事就包不住了……
他暗暗给了贺家这条船上的其他人一个眼神。
那几个三四品官正要出列发言时,皇帝就开口了:“扬州乃第一商都,若父母官清誉不存,确实会引发民怨,大理少卿,你准备一下,今晚就启程前去扬州,朕给你一个月时间,务必将此事彻查清楚,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大理寺少卿位居正三品,他走出来,大声道:“微臣领命!”
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早朝结束后,贺瀚海一脸的冷怒,走到宫门口,他的目光落在程昭身上,恨不得将程昭生吞活剥,不过,他什么都没做,甩手直接上了马车,马车徐徐远去。
程昭的眸子里布满了冷凝,他不知道贺家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程兄,你太冲动了。”郑望峰朝他走过来,满脸不赞同的道,“你二姑有本事和贺家打擂台,你一个七品小官,凑什么热闹,你就不怕贺家暗中给你使绊子,让你在京城再也待不下去吗?”
程昭看着昔日的同窗,缓声道:“郑兄,我劝你一句,尽快从贺家的船上下来,若是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郑望峰蹙眉:“为何?”
“直觉。”程昭静静开口,“你刚刚成婚,妻子怀有身孕,有些事必须得谨慎。”
开春的时候,郑望峰成亲了,娶的是正四品官员家的嫡次女,是贺家从中牵线,婚事办的很热闹。
他妻子的娘家与贺家有些许牵连,他根本就没办法完全抽离出来……关键是,他并不觉得贺家会翻船……
你是要气死我
贺家。
朱门碧瓦,亭台楼阁,满眼皆是富贵锦绣。
从大门口进去,走过长廊,直接进书房,一进去,贺瀚海转身,回头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贺凌的脸上。
今日早朝,贺凌也在,只不过有贺瀚海冲在前头,并不需要他出列说什么。
“看看你做下的蠢事!”贺瀚海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早就告诉过你,要隐忍,不许对大河镇那个妇人动手,你怎么就如此沉不下气!”
贺凌抿紧了唇:“我已经隐忍了两年多,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如今已升为三品淑人,再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成为二品甚至一品夫人,到了那时,我更加没有和她对抗的筹码,所以,我必须要在她还是淑人的时候,让她身败名裂,沦为庶人……”
“糊涂!”贺瀚海大怒,“就算要动手,你也不该找贺家人直接动手,你自己数一数,咱们贺家都有多少人栽在那个贱妇手上了!”
第一个,是多年前被派去大河村管理煤山的贺炎,虽死于伤口溃烂,但实际上就是被那贱妇害死的。
第二个,是为贺凌顶罪的贺家旁支,若不是那贱妇掺和贺家的事,旁支也不会受牵连。
第三个,就是远在扬州为官的贺同济,怕是也保不住了……
贺凌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输了,输的很彻底……
“老爷,大少爷……”管家战战兢兢站在书房门口,“二少爷回来了,有要事要见老爷。”
贺瀚海收了些怒气,冷声道:“让他进来。”
这个二儿子自从死而复生回京之后,一个月都回不来一次,这次突然回家,定是为了今日早朝的事。
正好,他也有些事让老二去办。
贺霄一身玄黑色的衣衫,满脸冷意的走进来:“父亲,敢问扬州之事是不是贺家所为?”
“你就用这种兴师问罪的语气对你父亲说话?”贺瀚海冷着脸道,“是贺家所为如何,不是贺家所为又如何,怎么,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