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便托人寻了百年人参过来给穗淑人入药。”
皇后看了一眼,这大概是两百年的人参,比当初穗淑人送给她的那支八百年人参品相差多了。
穗淑人嘴里含着的正是那八百年的人参须,却还是没醒来,这两百年人参就更加无用了。
不过好歹是荣庆的一片心意,皇后就代替程弯弯收下了。
荣庆在榻上坐下来,犹豫道:“皇嫂,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的面色变得有些冷淡。
除夕夜宫变之时,她看清了很多人,其中一个就是荣庆。
不过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荣庆害怕死亡她也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能接受这个人是另外一回事。
她淡声开口:“若是知道不当讲,那就别讲了。”
荣庆面色一僵,顿了顿道:“我只是觉得,皇嫂对穗淑人实在是太好了一些……虽然穗淑人是因为皇室受伤,但也不该让她在坤宁宫养伤啊,尤其是,还让她睡在凤榻之上。住坤宁宫就罢了,还睡凤床,这是一国之母才能有的待遇,怎能让区区三品穗淑人享此尊荣……”
皇后的面色顿时冷了几分:“若非穗淑人临危站出来,那么此时此刻,本宫已成了一堆黄土……救命之恩,该涌泉相报,待得穗淑人醒来,本宫和皇上会给穗淑人更高的尊荣,怎么,荣庆有意见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荣庆嗓子干哑,“我只是觉得,穗淑人到底不是后宫的人,住在坤宁宫于理不合……”
“那你一个郡主,住在宫里就合理了?”秦王突然从内室冲出来,唇瓣挂着冷笑,“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和皇室毫无血脉关系的外姓女而已,给了你郡主的身份,就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
荣庆的脸色刷的惨白。
六哥竟然在坤宁宫,竟然在内室,竟然在穗淑人的床边……
六哥在宫内就如此不遮掩了吗……
“你是因为太后,才有资格留在宫内,有时间就好好陪太后!”见她面容苍白,秦王的语气缓和了些许,“这次宫变,太后也受惊了,尤其是想到了当年端敏的死,一时难以走出来,你多带太后去御花园走一走,转移注意力。”
荣庆不敢再多留,她怕秦王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荣庆起身立即走了。
皇后的目光落在秦王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六弟对穗淑人好像特别不一般。”
因为太后宠爱荣庆,所以他们多多少少都会给荣庆一些面子,但方才,老六那些话,却直捣荣庆的肺管子,为了维护穗淑人,却如此下荣庆的面子,在老六心目中,穗淑人很重要?
“在皇兄和皇嫂心目中,穗淑人不也不一般么?”秦王咳了咳道,“若是穗淑人今日还醒不来,明日我再请一些民间的神医进宫诊脉,我先走了。”
他怕被看出来,转身就走了。
他怕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份心思见不得光,而是因为,穗淑人拒绝了他。
他被拒绝了,还上赶着来探病,被人知道了,少不得会说他犯贱。
他堂堂秦王,犯哪门子的贱?
到了下午时分,程弯弯还是没有醒。
赵三牛和赵四蛋,以及程昭司徒曼,四个人递了宫牌进来探病,一直陪到天黑了才出宫。
晚上的时候,太后也过来了一趟,坐在程弯弯的床边不停叹气。
“太后放心吧,穗淑人吉人自有天相,会醒来的。”皇后宽慰道,“倒是您老人家,几天几夜没睡好了,可不能再熬着,荣庆,你扶着太后赶紧回去休息。”
荣庆将太后扶起来:“穗淑人要是醒来看到太后如此憔悴,肯定也会自责……”
太后只好起身回仁寿宫。
路上,荣庆轻声道:“白日里我过来时,看到六哥在内室亲自照顾穗淑人,这、这是不是于理不合呀?”
太后惊了一下:“你说老六照顾穗淑人?”
“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荣庆开口,“之前狩猎会上,我多次看到穗淑人主动和六哥说话,当时我还没当回事,但今天见到六哥照顾穗淑人,容不得我不多想,太后,您说……”
她故意顿了一下,让太后自己去想。
本来她不打算将这件事戳破,可六哥行事肆无忌惮,这件事迟早会传到太后耳朵里。
还不如由她来开口传达,给太后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穗淑人蓄意勾引六哥……
“老六竟然会照顾人了?”太后不可置信,“这小子从小需要人操心,长大了就是个混世魔王,只有别人让着他、照顾他的份儿,他什么时候照顾过别人,真是稀奇了……”
穗淑人醒了
荣庆的嘴角扯了扯。
太后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现在是质疑六哥会不会照顾人的时候么?
关键问题不该是,六哥被一个寡妇纠缠上了吗?
荣庆将话题再次转回来:“年前太后生病,六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