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凭栏赏湖,心绪万千。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依旧没有回过头来。
“祁郎。”声音一如往昔温雅动人,只是语调中饱含愁绪,惹人心下生怜。
“我只当是袁兄,没想到会是贵人相邀。”陈磷杞未回头,语气凉薄。
“你,还在怨我?”声音微微颤抖,似有哽咽,“约在此处,你当知道是我,可你还是来了。”
陈磷杞叹息:“是啊,我还是来了。有何事,不妨直说罢。”
“你就不愿转过身来看我一眼吗?还是你不敢?”
陈磷杞转身看向眼前的人,貌美一如往昔,却因这些年g0ng中锦衣玉食,沉淀出一gu贵气。只是眉间似有愁se,眼内暗含伤情,看来日子过得也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得意。
“淑妃娘娘集万千宠ai于一身,还有何不如意之处?”陈磷杞冷冷出声,语气显得格外嘲讽。
“我知道你还恨我当年做出那样的选择,可我又能如何?你我皆是世家出身,你当知我不得不为家族考虑,你怨我舍弃了你,我又何尝不是舍弃了自己的心?”
陈磷杞闭眼转身,不愿再去看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不愿再被她牵动心绪。
“我知你这些年过得不如意,可我又何尝不是?表面看似风光,内里的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终究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旁人。”陈磷杞沉声道,心内百感交集。
“是,我怨谁都好,总归是怨不得你的。我,我只是想见你一面,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才求了兄长。”
陈磷杞轻叹一声,淡淡道:“我很好。以后不必再见了。”说罢,陈磷杞自袁淑妃身侧走过,目不斜视,始终不再看她一眼。
“祁郎!”身后响起的声音,暗含着不甘心。
“夜冷风大,淑妃娘娘早些回去罢。若是被人知道淑妃娘娘夜会故人,且不说娘娘满门荣耀不保,只怕是人头亦不保。”
袁淑妃轻咬粉唇,桃se脂粉染就的美眸内含着闪闪泪光,就这么看着曾经的心上人,毅然决然地离去。
“是啊,都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陈磷杞策马一路飞奔回家,y沉着脸闯入自己的院子,一脚踹开门,却讶然看着安静坐在房内的陈老夫人。
“母亲。”陈磷杞一改往日纨绔的样子,垂目而立。
陈老夫人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儿子,却什么也不说。
“您怎么来了?”
“若非你要累及我陈氏满门,你以为我还愿再见到你这个不争气的不孝子?”陈老夫人平静的语气说着字字扎心的话语。
“儿子不孝。”陈磷杞仍旧是那副表情,无喜无悲。
“你为了她,做出这些荒唐的事,我与你父亲都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求你好歹留个儿子传宗接代。如今你倒好,还敢去见她?她是什么身份你不记得吗?你去见她若是被发现,咱们陈氏满门都是si路一条!”
“儿子以后再不会见她。”
陈老夫人叹了叹气,心知自己儿子的脾气,说了不会再见必然不会有下一次,便不再过多纠缠,颤颤巍巍起身,缓步走向门边。
陈磷杞看着愈见苍老的母亲,心下愧疚不已,只默默跪下,千言万语却不知该说什么。
“主院里是你的发妻,她肚子里是你的血脉,你纵然再不喜她,她也终究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陈老夫人未回头,只轻声说了这句,便搭了丫头的手,回西院了。
陈磷杞却并未起身,依旧跪着,耳边回响的都是当初父亲的责备、母亲的哭诉。
“你这个不孝子,她如今要进g0ng,便让她自己悔婚,你做什么夜夜留宿青楼!如今还让一个丫头有了身子,让他们袁家以此为借口退婚,这般毁自己的名声,你可知你毁的是你的一辈子啊!”
“祁儿,你自幼聪慧,在世家子弟中一直都是佼佼者,才将将十四,就已是文武双全,京中世家子弟何人能与你争辉?为娘从不盼你将来如何封侯拜相,但你如何能为了一个nv人这般自毁?你要为娘还能与你说什么?”
陈磷杞自嘲地笑了笑,他如何不知道不值得?可他又能如何,两小无猜的情分,自己如何不恨她的无情?可终究还是不忍她流泪受苦,为了她能顺利退婚入g0ng,自己这些年如行尸走r0u般生活,到现在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或许现在这样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冷漠,喜怒无常,好sengdang,薄情纨绔。
陈磷杞重重一拳锤在地砖上,手背沁出鲜血。
“谕y,一切以今晚为界,你我此生,再无瓜葛。”
华丽的房间内,烛火明亮,纱幔重重。描金的香炉,袅袅青烟,暗香幽弥。
一具姣好的t0ngt伏跪在地,后背到翘t、大腿到脚踝鞭痕累累,有的带着血瘀,有的深见血r0u。
袁淑妃全身微微颤抖,娇丽的脸上沁出了薄汗,睫毛不知是被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