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想起了口鼻呛满马桶水的窒息感。
电梯门完全打开,里面站了五六个人,全员像刚从热带沙滩度假回来,打头的alpha身上穿着件浅蓝打底热带风情印花的衬衫和白色短裤,深墨绿的头发上卡着个炫彩的墨镜,这花里胡哨的一身装扮,穿在他身上却毫不违和,那张俊美张扬的脸上挂着热带阳光般灿烂明媚的笑,他一出现,整个拥挤的走廊好像都通透明亮起来。
那双勾魂眼对着褚然眨了下,丢去一个风流的k~
褚然笑起来,随即神色又有些忧虑,他当初让两个孩子都远远避开,现在怎么都回来了?
坐在孔淮殊臂弯里的孔蔚旸穿着小叔同款的小花衬衫,脸上带着大大的墨镜,这会儿把墨镜推起来,张开小手叫:“爹爹~”
于是褚然就顾不上那些顾虑了,他好久没见到孩子,开口声音都有些哽咽:“阳阳,过来。”
孔淮殊就把小孩放下,孔蔚旸向着父亲跑过去,路过那两个被小叔踢倒的坏蛋,还不忘狠狠的踩一脚手指头。
孔锐都顾不上拦着那小孩了,直觉告诉他,孔淮殊这次回来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憨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还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你怎么活着回来了?!”
“堂哥……”孔淮殊走出电梯,笑着活动手腕:“我是出去度假,不是出去渡劫,你怎么就觉得我回不来?”
他身后的沙滩天团也跟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海娜身上穿着热辣的短款衬衫和小短裙,一推眼镜,看见孔锐之后,也吹了个流氓哨:“嚯,孔哥,这是你堂哥?真是个漂亮草包,一会儿要动手的话,把他交给我行吗?”
孔锐:……
不知道为什么,他屁股一凉。
他们身后,胸口肌肉鼓鼓囊囊几乎胀开花衬衫的几个壮汉也终于从电梯里挤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孔锐一行。
孔锐就是再傻,也感受到这几个人身上那种与普通保镖截然不同的气质,那是真正的、刀口上舔血的冷漠与疯狂,本来他对上孔淮殊就有阴影,这一下更是腿软,要不是孔淮殊堵住电梯口,他都要夺门而逃了。
亲人重聚,孔淮殊心情不错,对着孔锐比了个手势:“滚吧。”
孔锐如蒙大赦,贴着墙根往电梯挪。
孔淮殊一指楼梯:“从那儿滚。”
“啊?”孔锐吞咽一下,小心提醒:“这是……这是一百三十层……”
“废话。”孔淮殊冷哼:“这要是三十层我就真让你‘滚’下去。”
孔锐缩了下脖子,不敢挑三拣四,看似老实的往楼梯走。
他带来的人也默默跟上,下了五层后,孔锐鬼鬼祟祟的探头往上看,楼道里安静的很,孔淮殊都没派人盯着他!
“去他妈的,谁傻子真走一百多层下去……”孔锐嘀嘀咕咕,推开防火门拐出去坐电梯,前脚刚进电梯,后脚终端就响了,一条讯息发了进来。
“堂哥,电梯发生故障的概率很小,但不为零。”
孔锐:!!!
……
孔淮殊给侯一舟发了个谢谢,又把这小子做的病毒夸了一遍,这才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褚然,他刚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而他那一辈子只想侍花弄草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腥风血雨的大嫂,还在消化这一切。
“我……我还得去那个慈善晚会……”他恍恍惚惚的站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差点把茶几上的花瓶刮倒下,喃喃道:“我路上再慢慢想这件事。”
孔蔚旸飞快的伸出小手,扶住花瓶,看着父亲神思不属的样子,有点担心的问孔淮殊:“小叔,我爹爹没事吧。”
“没事。”孔淮殊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拎着小孩腋下把他抱起来放在病床上,“过两天你展叔还要搞个大新闻,到时候你爹爹还有的消化……你先来看看你爸。”
孔淮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侧的种种仪器发出规矩的机械音,他被照顾的很好,看起来就像在进行一场普普通通午睡,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叔侄俩一同沉默下来。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番感受。
孔淮安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沉稳可靠的,他是个优秀的政客,政治上有敏锐的嗅觉,也是个很好的家长,可以被依靠的对象。
可他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会疲惫,会受伤,会算计失误。
看着兄长安睡在这里,孔淮殊心口骤然涌起不可抑制的酸涩。
他以为自己装成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是在为这个家考虑,可扪心自问,他真的没有在逃避吗?
因为想规避一切冲突和风险,想让这个家永远和乐融融,所以他选择了一种看似很有效的手段。
不知道在他突然走下坡路的那些日子里,他哥是不是也经常在夜里辗转反侧,为他突如其来的“不懂事”而皱眉叹息。
孔蔚旸正趴在他父亲的胸口,屏住呼吸听孔淮安的心跳。
孔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