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
“太早暴露了。”
南极长生大帝拂袖而去,眸子冷淡,扫过人间,噙着一丝冰冷的锐气。
区区一个后手底牌,就可以试探出那个道人的手段极限。
这样的买卖,实在是不亏的。
至于这道人还有更强的底牌?
哈,区区一人间,区区一人族,断无如此可能!
而为了保护人族,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绝学和手段,暴露出自己掌握了御的招式和这巨大化身的底牌,实在是不智,少谋,鲁莽可笑。
如此可为太上弟子乎?
天上有眼力和足够底蕴的仙神皆下意识认为,这就是真武荡魔在人间十余年的底牌,一个足以可和【御】之一招对峙,甚至于反持此御之气机和力量,反而朝着天界抛掷出来反杀出手者的招式!
这自已可称得上是大大的底牌!
惊叹者有之,敬畏者有之。
却也有遗憾者则是觉得,暴露底牌,已是可惜。
失去了潜藏性的底牌,就已经不再是具备有决胜招式的力量。
群仙诸神离去的时候,皆是下意识看着那人间界的一道化身,看到那金色的道人模样缓缓散开,最终又一次化作了纯粹的金色流光,流光化作了绝地天通的大阵,最后徐徐展开来,消散无形。
群仙诸神皆是心中震动不已,离开之前,下意识选择朝着这人间九座石碑的方向上,拱手深深一礼,以示自身之敬畏。
道人也在这个时候,止住了讲述,不复继续下去,而人们自然而然的从听道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一个个皆神游物外,仍是有些没有回过味来的模样,黑袍男子的语气温和,道:
“此番讲道,只是到这里了,诸位可以离开了。”
在这里听他讲述道的人们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遗憾和意犹未尽的神色。
这样便是结束了吗?
时间之流逝,为何如此之快?!
不由询问道:“夫子明天会继续讲述这些道法吗?”
所有人都以一种无边期许的目光看向道人,这位三十三岁,面容温和的男子垂眸,看着那唯自己可以见到的树苗,气运流转,已臻至于盛,却也已至于此刻之极限。
南极长生大帝,北极紫微大帝,玉皇大天尊。
群仙诸神,有眼力,道韵者。
皆认为,道人已用出自己的底牌。
可是,那树木也只是发芽而已。
只此春秋鼎盛之年,却还只是开始,如树之破土而出,伸长嫩芽,还没有延伸出树枝,没有长出绿荫,不足以庇护苍生和人间,不足以撑天拄地,于是道人顿了顿,视线自这树上收回,只是认真的道:“等到该要讲述的时候。”
这便是没有确定的时候了。
人们不由遗憾。
那个道人笑了笑,想了想,语气温和道:
“或许,一十七年之后。”
“诸位,也可以来此。”
一十七年?一十七年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人们想要说什么。
忽而一顿——九碑之前的人们只听得了轰鸣声音不绝,又是天地一亮光。
旋即许久后,才有沉闷无比的雷霆声音炸开,旋即有金红色雨水,却是那数名神将,是南极长生大帝之后手暗牌者,被轰碎了身躯,化作血水,自三十三重天,万万里之上落下,直到现在,方才坠地。
巨大的动静让人们终究是自那论道之中的余韵中,彻底挣脱出来。
脸上尚且有茫然,不解。
西门大冲不解伸出手,道:“这是,下雨了?”
“而且是……血雨?”
百姓大哗然,大惊愕。
道人想了想,不曾解释,只是道:“讲述道法,本该如此的。”
……
昔者夫子讲道,天血雨,鬼夜哭,惊雷阵阵。
造化不能藏其秘,故天血雨;灵怪不能遁其形,故鬼夜哭。
自此龙登玄云,神栖昆仑,皆远人间,自此人间能愈多而德愈薄矣。
——《淮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