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闻遥可以随意挽别人的胳膊,可以笑嘻嘻同别的男生玩闹,她却不行。
闻遥说:“因为…我没有别人好,每个人都比我好,这我知道。”
她真的自私、脾气恶劣。
而段思远很好,在她眼里的段思远真的很好。
闻遥口吻认真:“那你一看别人,万一看到了你更喜欢的呢?”
喜欢会有很多。
喜欢漂亮的花,于是喜欢海棠、栀子、茉莉,喜欢枝头凌寒的红梅。
花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每朵花都喜欢,谁也碍不着谁。
所以,喜欢好看的人,于是喜欢闻遥…甚至会喜欢很多跟闻遥一样漂亮甚至比闻遥更漂亮的人。
那就太可怕了。
段思远想说:“不会。”
闻遥替她摘掉段思远掉在眼睑下的睫毛,看她安静样子,替段思远回答:“你应该说,我就是最好的,没人比我更好。”
段思远:“……”
“然后我客气客气,谦虚几句,说,不是,没有,还有很多比我更好更好的人。”
段思远:“……”
闻遥撇撇嘴,“但是我不管。你就是…除了我之外,不许看别人,一眼都不要。”
她声音那么轻,在教室里低不可闻,却独独亮在段思远耳畔。
她耳畔灼热。
段思远要走,闻遥够她的手,碰掉了书角的教辅资料,第一份被用来做书签的牛皮纸信封漏了半角。
段思远低头给她捡书,默不作声偷掉了信封。
她倒要看看…是哪位给她们阿闻写信,用这种古老的方式传达念想。
校服袖子很宽很大,段思远把信封收进袖子里,闻遥看她把坍塌的书堆迭好。
闻遥扯扯段思远袖子,那封信卡在段思远手肘间,难受还有点怕被发现。
闻遥低头看着她们搭着的手,抿抿唇:“你要好好学习哦。”
前言不搭后语。
她拉着段思远尽胡闹了,早恋特别影响学习,闻遥分明生日那天还想高考结束再表白的,眼下看见教辅资料才意识到,她是要好好督促段思远学习的人。
尽管自己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段思远紧绷的心一下松了,弯唇一笑,指尖摁在手心,说:“好。”
学习是她的习惯。
习惯很难改,尤其是漫长到以年为计时的习惯,如果要更改,才是剥皮削骨似的难受到灵魂里去。
段思远走了。
闻遥低头惆怅的看看手腕盖着的袖口内侧,那道黑笔重写的段思远已经变淡。
闻遥又补了几笔。
灯塔不能黯淡。
虽然现在这股动力已经越来越失效了,闻遥看着这个名字,甚至还能心安理得的枕在手臂上睡一同好觉。
但是,这名字不能淡退。
段思远回到座位坐下,她偷到了信,看的时候却开始良心作祟。
这不道德,这不对,这是侵犯他人隐私的事情。
而且地址是闻遥家里,应该是…
段思远流畅的思维卡了顿住,闻遥的父母在远方勘探,闻遥的哥哥在外省训练,闻遥隻这几个亲人住在那个房子里。
她…父母…回来了?
还是说,沈中阳回来了?
秦叶看见牛皮纸的信封袋子,还很好奇:“你也收到信了?怎么最近那么流行用牛皮纸信封写信呀。”
段思远问她:“什么‘也’,你…”
秦叶摆摆手:“我哪能有这个待遇,就是上次看见闻遥攒了厚厚的一迭然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还感慨,漂亮女生收情书都是按批次批发似的丢的吗。
段思远心跳的慌乱,演变成了不安的节奏。
她拆开了信,看到了语意不详,但先入为主充满了威胁的几个字。
那人写:“好久不见。”
隔了几天,丁悦悦也收到牛皮纸信封的信件,她看着信件上的八分邮票,掂了掂信件重量。
撕开信件的时候惊的捂住了嘴。
里面有她的照片,只有一张,背面涂满红色的颜料,像个血淋淋的叉。
那隻猫
丁悦悦发了一通脾气, 那照片是跟踪拍的,她觉得有人在恶作剧。
段思远默默把信收好,夹在书包底层, 记住了笔迹。
闻遥毫不知情。
下课的时候, 她笑着看段思远,走在段思远身边的时候跟她讲数学老师上课夸她了。
“他真的很少夸人诶!”闻遥跳着走,步伐雀跃, “而且,我怀疑苏老师喜欢念念老师。”
阮念和闻遥已经很熟了,阮念年龄还小, 跟闻遥很有共同话题。
闻遥说:“不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