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谁人不知,这村内可是那李崇的地盘,他隻手遮天,无人敢招惹他。」
「但是,他就不怕皇帝知晓他恶行,将他贬官吗?」
「别妄想了,」绿衣无奈嘆息,她不忍地将少女拥入怀里,「天高皇帝远,就算皇上知晓实情,怕也是不会为此小事多言。」
「这还算小事?」哭泣声又提高,女人抽咽抹泪:「咱们村里多少芳龄姑娘遭受迫害,难道皇帝就当真坐视不理?」
少女语气倏地认真,她转向绿衣女子:「你说,若是咱们二人,今晚至皇上屋外告发,陛下可会出面解决?」
「可别再胡说。」女子沉思后摇头否决,「今日李崇就敢因睡过了时辰,未提前接迎圣驾,可见根本未重视皇威。
「而且告发有何用?若是李崇未被处置,咱们可就是下一个了。」
粉衣少女听后更加崩溃,捂面痛哭:「那可怎么办吶?我今生只愿嫁徐郎一人,若是背弃此约,还不如死了痛快呜呜呜。」
绿衣知此刻多说都是枉然,只好轻拍粉衣少女后背,已表安慰。只是她微微耸动的肩膀,也透露出绝望婉惜。
辛蕾见状,酒意全都消散彻底,她咬牙切齿:「这李崇,竟然猖狂至此!」
指甲刺入掌心,她眼角殷红,也不知是因为触景生情,还是痛楚导致。
宋鸢欲言又止,面前身形单薄的少女正微微发颤,从背后都能感受到她滔天怒意,但又碍于身分无法拥她入怀。
宋鸢只好在后面静静地陪着她,月光自上而下洒落,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倒映出黑影,那道温柔缱绻的目光,一刻不落地在面前少女身上。
辛蕾最是容易为他人经历共情,但本身所具备的冷静理性,使她无法不顾及局面的大胆相助,正是因为如此,每逢此时她都会被一种无形且巨大的无力不甘笼罩。
她总是在无人时反问,为何不出手援救?她明明是有能力能帮助的。
那天夜里,虫鸣吵杂刺耳,却还是难以盖过亭中姑娘哭声。辛蕾和宋鸢站在角落,呼吸交缠耳畔,二人却都默不作声。
直至两位姑娘离去,她们才迈开沉重的步伐披着夜色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