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程殊抱着被子趴那儿,睡裤的裤脚都卷到了小腿肚,睡衣下摆也撩到了腰侧。听见了扭头问他,“看什么?家里遭贼了?”
&esp;&esp;梁慎言倚在窗边,外边照进来的光,有一些落在他身上,笑着跟程殊说:“下雪了。”
&esp;&esp;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esp;&esp;下得不大,只有薄薄的一层。
&esp;&esp;程殊表情懵的,反应了一会儿。
&esp;&esp;过了几秒才有动作,几下翻到床边,穿好鞋往梁慎言那边走过去。
&esp;&esp;地砖铺了毯子,有些地方不平,他走得太急,差点绊一跤。
&esp;&esp;梁慎言看他踉跄,立即伸出手把人接住。
&esp;&esp;接住人了,手顺势牵在一块,“多大人了,走路还能摔。”
&esp;&esp;程殊揉揉鼻子,嘀咕道:“才十几岁。”
&esp;&esp;刚起床,身上穿得少,不至于跟小孩一样冒冒失失地开门往外去,只是手贴在玻璃上,凑近了往外看。
&esp;&esp;这几年小镇的雪下得越来越少了,大多时候都薄薄的一层,早上醒来没多久就化了,只有挂在菜叶跟树叶上的能留久一点。
&esp;&esp;在程殊的记忆里,小时候一到冬天就会下很大的雪,能堆雪人。
&esp;&esp;雪后的早上,他最喜欢跑到院子里踩雪,一脚踩上去,松松软软的,从小院往外到山上、河边,看过去全是白的。
&esp;&esp;有一年的冬天,遇到了五十年难遇的凝冻,水管出不来水,得到井里去挑。
&esp;&esp;地里的菜也全冻坏了,家家都得去街上买菜,那年的白菜特别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