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还是猜出了对面的人是谁。
&esp;&esp;他又不着痕迹地望了林炽几眼。
&esp;&esp;林炽的胳膊撑在了扶手上，原先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esp;&esp;他也知道李庭言听见了。
&esp;&esp;“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没有，”他淡淡地跟李庭言道歉，“让你听到了这么难听的话。”
&esp;&esp;他笑了一声，还有心思调侃，“像你这样的出身，是不是这辈子也没听到这样的脏话。”
&esp;&esp;李庭言摇了摇头。
&esp;&esp;“不至于。”
&esp;&esp;他说，“我刚接触家里的生意那两年，也跟合作方吵过架，也在工地上跟人杠起来，他们也是骂起来还要难听。”
&esp;&esp;他说的也是实话，生意场上本来就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很多人都是摸爬滚打才有的今天，说两句脏话算什么。
&esp;&esp;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刚刚对面是你爸吗？”
&esp;&esp;他本来就听林炽说过家里的往事，自然知道林炽的原生家庭有多糟糕。
&esp;&esp;但在此之前，这个人只是一个模糊的符号，现在却通过一通电话，变得具象化了。
&esp;&esp;粗鲁，野蛮，低劣。
&esp;&esp;让人难以相信这样的人会是林炽的父亲。
&esp;&esp;“嗯。”
&esp;&esp;林炽抬手按了按眉头。
&esp;&esp;他也没特意跟李庭言隐瞒，“是我爸，但我从十八岁出来打工就跟他断了联系，这么多年，除了偶尔给他打钱，也没什么交集。我从来没有给过他联系方式，打钱也是用不同账户给他，但是我跟邻居家的阿姨一直有联系，估计他这次是用什么方法偷看到了我的号码。”
&esp;&esp;林炽想起刚刚那劈头盖脸的怒吼，还觉得震得他耳朵疼，连胃里都有些反胃，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