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郎君……”
她欲言又止,又迅速垂下眼睑,做伤心状,而一切一切的不过是因她心知所嫁之人非良人,故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王家二郎,深得王丞相器重,日后堪为王家家主,有谁比他更合适做个对抗谢狁的退路?
果然王之玄听了李化吉的话,当真要肝胆俱裂,他才要解释,便听踩雪声细碎地响起,是衔月进来寻李化吉。
“公主,大司马在凤阳阁等你。”
李化吉一怔,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王之玄,王之玄的目光也缓缓地落到她的身上,他是想把她留下,再说两句话,可李化吉匆匆收回了目光:“郎君慢逛,我先回了。”
她便随着衔月走了。
王之玄嘴角泛起抹苦笑。
李化吉坐上车舆时,夜空刚好升起烟花,她便知宫宴没有散,也不知谢狁来找她做什么。
其实除了王之玄外,她也许久没有见谢狁了。
但和王之玄相反,虽许久未见谢狁,他的形象却在她心里更加深刻了。
但都不是什么好的,有时是入宫第一日,他拔刀杀李涵,有时又是他逼她去赐死伏皇后时漠然冷血的模样,有时又是他面对五郎寻死觅活时无动于衷的神色。
反反复复,交织着出现,让李化吉想到他,手心里就冒出了汗,差点连美人觚都要滑出掌心。
不能这样,要镇定。
李化吉踟蹰了会儿,把美人觚递给衔月,自己掀起帘子进去。
谢狁正闭着眼,坐在圈椅上,用手指轻揉太阳穴。橘色的烛光照在他玉白的容颜上,两边鬓发濡黑,反而将他的眉眼衬得更为深刻的俊朗。
“哪去了?”
谢狁未睁眼,听到帘栊轻响,就知道是她来了。
李化吉犹豫了下,还是实言相告:“我无所事事,便去梅园摘梅,正巧遇到了王二郎君,就说了会儿话。”
谢狁掀起了眼皮,露出了狭长的黑眸,正正地落在李化吉身上,半晌,轻笑:“确实是巧。”
李化吉不欲多谈,便道:“皇叔怎么从宫宴离开了,不打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