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绣活,还与我打趣可是未婚妻来了山阴。”
李鲲看着李化吉,微有歉意:“我为了免除麻烦,同他说是的。”
李化吉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她是嫁过了人的,又在潜逃,怎么样都可以,倒是李鲲尚未婚配,若是如此,恐怕还会挡了他的姻缘。
李化吉对此颇有顾虑。
李鲲笑道:“什么顾虑,你忘了,小时候我爹还常与你爹开玩笑,要两家结亲呢,结果叔叔嫌弃我爹迂腐太过,怕你嫁过来受委屈,没看上我。”
李化吉闻言,倒有些别扭,只好岔开话题,道:“即是如此,我也不必在这样装了,到底都是棉花缠出来的假肉,还是能叫人看穿。”
她想了一下,倒是有了主意,跑去把脸上的黄泥水也洗了,改用脂笔在脸上化出一个大大的丑陋的伤疤,哪怕是蒙着面纱,疤痕也攀出了些许,绝对叫人不敢多看她。
“这样如何?必要时,也能上街,否则都说你有个未婚娘子,我却躲着不能见人,难免也要让人犯疑。”
李鲲默了会儿,道:“化吉,你有想过接着南下吗?”
李化吉怔怔地看着他。
李鲲叹口气:“你这双眼漂亮得过于惹眼,只要见过你,没人会将你的眼睛忘掉,若谢狁要寻来,必然会找到你。”
李化吉犹豫了:“可是逢祥……”
“我先带你南下,找到地方安顿好了你,我再来山阴等他的消息。谢狁见过你们二人,你们两人就算碰头一起跑,目标太大,不像我,谢狁根本不认得我,不招人注意。”
李化吉想也没有想:“不行,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李鲲还要说话,院门忽然被拍得震天响,两人几乎是同时止住了身形,僵硬地对视着,都从对方眼里感受到了恐惧。
二人几乎是同时伸出手, 想把对方推进屋子里去,幸好此时门外响起了声音:“李郎君,在家吗?”
正是才刚说到的绣铺的掌柜的声音。
李鲲松了口气, 重新露出了个宽心的笑脸:“化吉莫担心, 我去开门。”
李化吉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尽管这次不过是个误会, 可是这种被谢狁找到的恐惧真真切切将她吓到了腿软,她扶着腿慢慢坐在矮凳上, 不得不想到若被谢狁逮到该怎么办。
她想了半天,忽然发现她是不能对谢狁如何的,她太过弱小,逃跑对她来说竟然已经是最有力的反抗了。
为此,李化吉差点被自己惹笑。
“妹妹,”李鲲站在门口叫她, 见她不应, 便走了过来, 直到站在她面前, 用手晃着她的眼睛,光阴变化吓, 方才把李化吉惊醒, “掌柜送来了老母鸡, 过来与我道谢。”
李化吉忙拒绝, 可是李鲲见她拒绝, 神色微变, 倒是更坚决地要把她拖到门口, 李化吉挣脱不得匆匆之间只能戴上面罩, 边道:“如此要碍你的好姻缘了。”
李鲲不在意:“我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能有什么好姻缘。如今能与你重逢已经是老天爷垂怜,我也不希求别的, 只盼着护
你平安也好。”
李化吉喉间一涩。
掌柜第一眼的注意力全被那丑陋的疤痕夺去,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但很快想起这是李鲲的未婚夫人,不好用不礼貌的目光长久地看着,于是硬生生转开眼,可恭祝百年好合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李鲲小时候在他那儿做工,他聪慧老实,年纪小却很能干,掌柜与夫人都把他当干儿子看待,这不听说他的未婚妻来了山阴,立刻捉去了只老母鸡送来。
哪里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这样的丑八怪。
李鲲见状,道:“我与妹妹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是兄妹也是夫妻,往后便叫她跟着我,也唤掌柜一声干爹了。”
掌柜见李鲲确实很喜欢这位未婚妻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悻悻地走了。
李鲲关上了门。
李化吉的笑就垮了下来道:“阿鲲,我觉得我还是应当回平阳去。”
她见李鲲停了步子,转过头来看她,她唯恐李鲲再说出什么挽留的话,忙道:“我刚到山阴时,只觉筋疲力尽,当时你肯收留我,我很高兴,但也不能否认这是害了你。谢狁若要找我,总能有办法找我,而我也要承认,虽然我忍受不了他,先逃了出来,可建邺总有牵挂在,我的自由大约是有限度的。”
李鲲不认可李化吉的想法:“你可以率先南下,我留在山阴等逢祥。”
李化吉流着泪摇摇头。
近来只要说到未来,她总是不自觉地要落下泪来,李鲲并不大问她为什么要哭,因为没必要问,双方对原因都是心知肚明。
李逢祥怎么可能跑得掉?
戏文里唱了那么久的成王败寇的故事,谢狁连弑二人君主的消息也在街头流传那么久,已经足够教会他们体悟弱肉强食的道理。
李化吉是不善表达,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可李鲲与她从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