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阿娘!”
&esp;&esp;姜岚调笑他:“都几时啦?怎么还睡?”
&esp;&esp;旁边卫子成立刻背起手嘟嘟囔囔地插话:“还不是某人惯的。”
&esp;&esp;闻言,于是姜岚一边抱着卫玄序,一边抬头质问卫子成:“你说谁?说我?”
&esp;&esp;夫人一问,卫子成脸上忽然一僵,秉持着“我可是一家之家主”的信念,十分尴尬地环绕看了一圈周围的弟子后,重咳了两下,以一个极小的声线说道:“我我我。我还不行吗?”
&esp;&esp;姜岚无声地白了他一眼,转而又对着卫玄序温声道:“曦儿辛苦啦,这一路上,苦了你了。”
&esp;&esp;然后还没等卫玄序说话,卫子成的老脸立刻又凑过来:“夫人,你是不是应该也先看看我?他有那么多人架在身边保护着,我呢,就我一个啊?”
&esp;&esp;姜岚看也没看他:“卫家主脸皮厚,耐攻。”
&esp;&esp;卫子成猛地被一呛:“你!”
&esp;&esp;“嗤。”小卫玄序躲在姜岚的怀里,猛地一笑。
&esp;&esp;这小声就好像是攻破卫子成防线的最后一把刀,让他在一众弟子面前,显得好没面子。不仅儿子不站自己,夫人也不站,气得他的老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最后猛地一甩衣袖:“唉!”然后背着手站在一旁,不怎么高兴。
&esp;&esp;望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肖兰时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哪儿不对。
&esp;&esp;忽然,姜岚头顶的煤油灯忽然又被细风吹灭了,阴影立刻落在她脸上。算了。
&esp;&esp;肖兰时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向弟子要了块火石,站在石头上翘着脚够煤油灯,只听啪嗒一下,火石在灯芯上擦出了火花,那细小的火苗蹭一下又重新立了起来。
&esp;&esp;姜岚在背后温声说:“多谢。”
&esp;&esp;肖兰时被这一声谢说得不好意思,扶着石壁转过来个脑袋:“没事没事,我应——”
&esp;&esp;突然,肖兰时的瞳孔骤然紧缩。
&esp;&esp;在灯火的照耀下,姜岚的脚下没有影子!
&esp;&esp;他连忙向旁边看去,不只是姜岚,随她一起进来的卫子成脚下也没有影子。霎时间,一股阴森的惊愕顷刻间爬上他的心头。
&esp;&esp;见他僵住,姜岚笑着偏偏头,问:“怎么了吗?”
&esp;&esp;肖兰时立刻掩盖着慌乱,手忙脚乱地从石头上跳下来:“没。”
&esp;&esp;他连忙看向一旁的卫玄序,只能望见卫玄序一直在冲他笑,那笑容和姜岚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甚至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esp;&esp;石壁上的油灯灯光摇曳着,肖兰时心里直发毛。
&esp;&esp;紧接着,姜岚从怀里掏出来个布包,一打开,是几块点心,问肖兰时:“饿了么?”
&esp;&esp;肖兰时此时哪敢接,连忙摆手婉拒了,随后一旁的小卫玄序就一把抢过去,一边嚼,一边笑着看肖兰时,大片大片的碎屑就从他的嘴巴里落下来,可他对此却似乎毫无知觉。
&esp;&esp;只是笑,像是中了毒一般的笑。妈的。
&esp;&esp;肖兰时低骂一声,连忙要往远处躲。
&esp;&esp;此时卫子成责备的声音忽然响起:“夫人啊,他已经过了四岁生辰,又大了一岁,你不能总是这样娇惯他。”
&esp;&esp;闻声,肖兰时脚下一顿,心中立刻又生起一股寒意。
&esp;&esp;什么叫已经过了四岁的生辰?
&esp;&esp;今天不是他的生辰吗?
&esp;&esp;就算是他们在北窑洞里没有钟晷,失了时辰,那也绝不可能一整天就这么迈过去了!
&esp;&esp;“沙……沙沙……”
&esp;&esp;漆黑的洞穴,贵叔磨刀的声音又回荡起来。
&esp;&esp;肖兰时猛地向他望去,只见他刚才才抹去的血污和血痂,不止什么时候起,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长剑上!
&esp;&esp;“沙…沙……沙沙……”不对。
&esp;&esp;这一切都不对。
&esp;&esp;肖兰时站在原地有些恍惚,他极尽所能将所有的事情梳理着。
&esp;&esp;卫玄序手上莫名奇妙就痊愈的伤疤、本应该已经被处决的姜岚和卫子成,又突然回到了卫玄序的身边、没有影子的人、还有贵叔刀剑上那永远都抹不净的血……
&esp;&esp;肖兰时惊恐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