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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志明阴狠地大喊:“俞稚昭,你若是再不出来,一刻钟后,我再送你一颗人头!”
&esp;&esp;忽然,南楼的大门砰得一下大开。
&esp;&esp;从志明望着不远处那个清瘦的身形,不由得嘴角勾起笑意。
&esp;&esp;“稚昭师姐!别过来!!”弟子哭着喊她,满脸痛苦。
&esp;&esp;俞稚昭初染百花疫,身子本就虚弱,又在雨里拨动断云丝,更是消耗了她不少精力,此时她只披了件玉色大氅,从南楼一步一步走过来。
&esp;&esp;从志明得意地抬起手:“拿纸笔来,让俞大小姐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咏絮才。”
&esp;&esp;侍卫站在原地不动,反而惊恐地看着俞稚昭:“大人,不对劲……那些看不见的断云丝,怎么忽然出现了……”
&esp;&esp;从志明眉头紧皱,眼前空地上的断云丝忽然亮成玉白,上面还有鲜血挂着,乍一看望上去像是一条条没染好颜色的丝线。
&esp;&esp;俞稚昭缓缓向从志明这里走来,那些断云丝不但没有退却,反而不知从哪里又钻出来更多的丝线,像是连绵不绝地山涧溪流一样在她周身流淌。
&esp;&esp;她走到中间,忽然停下了脚步。
&esp;&esp;俞稚昭独身立于千万条断云之中,她缓缓抬起右臂,雨冷了她的衣衫,湿了长发,她一身玉面白裙,远远望上去,像是天上人间里的一朵玉莲。
&esp;&esp;从志明吼道:“俞稚昭——”
&esp;&esp;话音未落,俞稚昭便冷声斩断了他的话:“断云长丝,替前辈斩去世间千万愁。”
&esp;&esp;紧接着,她的右臂忽然间轻颤,周围的断云丝便立刻收紧,迅速向前扩散,每一根丝都像是一把钢刀,如同山洪一样从山涧喷薄而出。
&esp;&esp;南楼紧闭的门窗此时也砰得一下打开,几百个玉色族袍的弟子持剑从楼里跳出,灵活地躲在断云丝阵里挥剑,愤怒的嘶吼声声震天。
&esp;&esp;从家弟子惊诧:“俞稚昭她想同归于尽!”
&esp;&esp;从志明怒吼:“他妈的!这娘们够硬!”
&esp;&esp;紧接着,他转身大喝:“俞稚昭给我抓活的,不用留情,只给我剩一口气就行。其他人,全都给我砍了!”
&esp;&esp;大雨中数百人一声应和:“是——!!”
&esp;&esp;话音刚落,兵甲交接的声响就立刻碰了上来,白影光刃中,鲜血喷溅横飞。在断云丝肢零从家盔甲的时候,从志明的重剑应着雨点密如乱麻,一刀连一刀,一砍接一砍,杀意布满了他的眼。
&esp;&esp;断云丝对人的消耗实在太大,更无论俞稚昭此时的身子还虚着。在乱战中她强撑起肩膀,几乎以性命运转内丹,断云丝阵硬生生又向外伸展了一倍。
&esp;&esp;鲜血丝丝缕缕从她的体内渗透出来,未几便将她那玉袍点缀成了血衣。一股无力感从她的脚底升起,以至于她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的身上是不是在疼。
&esp;&esp;她只知道,再多撑一会儿,说不定就会多一个人逃出去。
&esp;&esp;渐渐地,满庭芳的院落在她眼前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她只能望见许多移动的血块,身体几乎是凭借本能在运转内丹。
&esp;&esp;忽然,一个紫色的影子骤然冲到她面前,要砍。
&esp;&esp;可俞稚昭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挪动脚步了,一滴血泪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最终和脸上的雨水滑落在一起,难解难分。锵!
&esp;&esp;紧接着,一道身影猛然挡在她的身前,替她抵挡住了那一刀。
&esp;&esp;预料中的黑暗没有降落,可虚弱完全占据了俞稚昭的身体,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她整个人失重向后跌落,断云也顷刻间冰雪消融。
&esp;&esp;在意识混乱不堪时,俞稚昭听见耳边有人在颤声呼喊她“姐姐”,而后两三滴温热的什么东西就落在她的脸上。
&esp;&esp;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搂住了她,可她本能地感觉到那人在害怕,她勉强嘴角挤出一个凄惨的笑意,虚弱地试探:“是小守么?”
&esp;&esp;紧接着,从华带人猛冲到院落里,高举金麟台的令牌:“住手!”
&esp;&esp;见令,从志明一众立刻向后撤离。那俞家之众看见从华,也立刻向后。两方人马泾渭分明,中间是一片尸体堆积成的沟壑。
&esp;&esp;从华持令走上前,先是从志明跪下,而后从家弟子乌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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