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味。
&esp;&esp;金雀身旁的侍从面色难看,强忍着干呕,道:“督守大人,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实在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实在是……太过恶劣了。”话音刚落。噗!
&esp;&esp;突然,一只拳头大的黑影骤然从那尸体的胸腔里掏出来,几个大夫立刻挥舞着刀斧,连连呼喊着;“那又是一种蛊虫!快抓住它!”
&esp;&esp;紧接着,那只拳头大的甲虫像是受惊一般,立刻直逼金雀而来!
&esp;&esp;“督守大人小心!”
&esp;&esp;可金雀脸上却是从容,不急不慢地扬了手,一把捏住那只要望自己脸上飞来的虫子,旋即淡淡看向背后惊慌的大夫,抬了手:“还要么?”
&esp;&esp;那几个大夫立刻上前,拿起一块洗净了的帕子:“督守大人,那蛊虫上有毒,您还是不要碰了。”说着,就应声接过颤动着触须的虫豸。
&esp;&esp;湿润的方帕擦过金雀的掌心,低头一看,刚才摸过甲虫的皮肤上,已然出现一块块不规则的、像是被灼烧过一样的红斑。
&esp;&esp;大夫立刻大惊:“拿药来!快拿药来!”
&esp;&esp;金雀低眉看了眼,道:“不必惊慌。”
&esp;&esp;“那怎么行?大人您不知道,这甲虫可非同一般的蛊虫,乃是极阴之地所炼化而成,不仅体内带有剧毒,而且稍微不慎,还会控制人的心神。”
&esp;&esp;金雀淡淡瞥了一眼大夫身后的尸体:“那也是从他体内翻找出来的?”
&esp;&esp;“是。”
&esp;&esp;“带我看看。”
&esp;&esp;大夫立刻;“大人,这……”
&esp;&esp;话音未落,金雀已然自顾自地上前,几个白胡子老头在身后踉踉跄跄地跟,拦也拦不住。
&esp;&esp;他走到冰床前,低头一看。
&esp;&esp;冷气环绕间,萧逸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冰床上,他紧闭着双眼,面色平和,似乎再也没了往日的暴戾乖张。
&esp;&esp;紧接着,金雀往下看去。
&esp;&esp;从他的脖子以下,萧逸整个人几乎都被从头到脚地切开,里头几乎全部腐坏的内脏和枯萎的皮肉像是棉花一般翻出来,入目之处,尽然是密密麻麻的爬虫。
&esp;&esp;“督守大人,咱、咱们还是……呕——”侍从再也没忍住,跑了出去。
&esp;&esp;大夫担忧:“督守大人……”
&esp;&esp;“不用管他,”紧接着,金雀皱眉看向大夫,“他才死了没几日,又在冰室之中,尸体怎么会腐坏得如此迅速?”
&esp;&esp;大夫答道:“寻常人的尸体,绝不会如此。当时打开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后来细细勘察,才发觉,这原本就是萧逸体内的情况。”
&esp;&esp;金雀眉头微挑:“原本就是?”
&esp;&esp;大夫点点头:“萧逸为了增强自身功法,不断向体内纳入邪祟之术。可他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住如此霸道的力量,就不断炼虫,强行逼入体内。那些腐坏的内脏,就是那些霸道的蛊虫啃咬的结果。”
&esp;&esp;“换句话说,萧逸他一直在以一种自毁的方式,让自己不断变强。”
&esp;&esp;金雀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esp;&esp;紧接着,又问:“那是什么邪祟之术?可有来历?”
&esp;&esp;大夫支支吾吾地不肯答。
&esp;&esp;金雀瞥了他一眼,淡淡:“为什么不敢说?是金麟台么?现在我和金麟台几乎已然撕破了脸,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esp;&esp;可没想到,大夫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是。”
&esp;&esp;“那是什么?”
&esp;&esp;“说实话,我从未见过。”
&esp;&esp;闻声,金雀心头略惊:“哦?李医师炼药炼术近乎六十载,走遍大江南北桃李满天,这世上竟然还有李医师不知道的咒术?”
&esp;&esp;大夫叹息一声:“说来实在奇怪。凡是咒术,大多目的都是为了增筋强骨,拓开丹气,以达到变强的目的。可这咒术,却反行其道,不但不以增强筋肉为目的,反而还残害人的骨肉,用人的精元来换取暂时的突然爆发。简直就像是……疯子的把戏。”
&esp;&esp;闻声,金雀默了默,旋即:“还请李医师多费心。”
&esp;&esp;“自当竭尽全力。”还礼。-
&esp;&esp;又客套两下后,金雀从冰室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