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周曜不置可否地哼了声。
三人踏上回家的路。
搭乘班车返回县城需要两个半小时,到县城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这个点县城里也没了三轮车,只能走路回家。
周曜刚和任业良方石涛二人从车站走出,往前走了没两分钟,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
“小曜?是小曜吗?”
周曜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跟身后中年男人的视线对上,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停下脚步表情淡淡:
“陈叔?您不是在申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看背影就觉着像,没想到真是你。”陈五明笑着走过来,“回来探亲,昨天才到,正打算过两天去存村里找你呢,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了。”
周曜笑容敷衍:“陈叔找我有什么事儿?”
天色太黑,街道两边的路灯光芒不太明亮。
陈五明没发现对面青年脸上的表情不对劲,笑呵呵地说:“这不是听说你结婚了吗,媳妇儿哪儿人啊?是那家的不?”
“嗯,是。”周曜言简意赅。
陈五明感慨道:“这成家之后就该立业了……今儿时间太晚,后面几天又有事要忙,下个星期,下个星期二我去红山村找你好好聊聊!现在还有点事儿,叔先走了啊!”
周曜眉头皱得更紧了,想拒绝,但又想到对方的性子拒绝也没用,只能按捺住心里的烦躁说:“陈叔,您下周二去老方家,我在老方家里等您。”
任业良在一旁插话:“是,到时候我跟老方弄点酒,咱们一边喝一边聊。”
陈五明显然很高兴,连声应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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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五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任业良小心觑了眼他哥。
昏黄灯光下。
周曜的五官隐藏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眼间汇聚着刺骨的冷意,叫人看着心里发怵。
“哥,你还好吧。”任业良问得也很小心。
周曜:“没事,回家了。”
任业良和方石涛这会儿不敢说话,老老实实跟在周曜身后。
今天月亮又大又圆,在头顶发出清幽明亮的月光,照亮着他们回家的道路。心情不好憋着气,周曜的步伐比起早上更快了些。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回到红山村,踩着田埂小路在村中分开,各回各家。
周曜走在田埂上,远远瞧见自家院子亮着光。
刚刚还特别烦躁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紧蹙的眉宇微微松开了些,再次加快步伐。
“嘎吱——”
他推开院门,下意识往房门前瞧。
果然捕捉到了熟悉的娇小身影。
她这次没发呆了,手里捧着书,借着房间里传出来的光和头顶洒下的月光看。
听到动静,她抬眸看过来,圆润漂亮的杏眼弯成月牙状,声音软乎乎:“你回来啦?”
周曜嗯了声,狭长上挑的眸子带了点笑意:“给我留了什么?”
“饺子。”温悦放下手中的书,“猪肉芹菜馅儿的。”
周曜挑了下眉,单手拎下身后的背篼:“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自个儿看看,我去煮饺子,饿了。”
温悦眼睛蹭一下亮了:“好哦。”
她将凳子搬回屋里,放好书,步伐雀跃倒回来想着把背篼给带进屋。
用力一拎……
没拎起来!
温悦傻眼,这么重?
里面装了些啥啊??
她往背篼里看了眼。
入眼的是黑白还有深色的布料,看着有好几尺,能做好几身衣服了。布料下是毛线团,好家伙,那颜色更多了,除了黑白之外还有红的蓝的黄的绿色。
温悦嘶了声。
这么多,够她玩小半年的了吧?
太重了搬不动,温悦干脆的放弃了,转身进厨房。
周曜脱掉了外套,里面依旧是白色工字背心。
要不是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他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温悦肯定会以为他天天洗了澡不换衣服。
除了背心还是背心。
唯一不同的就是外套了。
说起来那些外套瞧着样式都特老,像是上一辈的,温悦猜他大概穿的是他爷爷的衣服。
他转身拿木柴。被撑开的背心随着动作往上卷了卷,露出蜜色的劲痩的腰肢,隐约能看到线条清晰的腹肌轮廓一闪而过,在跳跃火光的照应下格外显眼。
温悦:!!!
果然有腹肌!
她轻咳一声,慢悠悠地溜达到灶前:“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布料和毛线团啊?”
周曜瞥他一眼:“又不贵。”
不贵吗?
温悦不太了解这个时代的物价,哦了声,瞧见锅里的水开了,帮着把饺子全给丢了下去。
“你吃干的还是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