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迷茫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最后咬咬牙,冲着刚才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被子弹擦伤的肩头开始隐隐作痛,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还在流血,但黎南完全不敢停下脚步。
他现在只能初步估略那个刀男离开的方向,但不知道具体往哪走,黎南躲在一个废弃商铺的门后,看着四通八达的岔路口开始犯了难。
一个人抱着箱子走在大街上,怎么看都是行走的靶子,如果在这里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渡过七天,七天之后的休战期再走会不会更好一些。
可是根据胖子的口吻,现在好像已经没有停战期了,再等多少个七天也不行。
难道自己真的要困在n区街道里了吗?
明明好不容易活下来了,黎南有些挫败,但还是不肯放弃,继续尝试着四处张望,希望能看见刀男的影子。
刀男明显很厉害,胖子死前明显很忌惮他,刚才又因为不明的原因放过了自己……
想到这,黎南不由得苦笑,难道又是因为这张脸嘛,如果能收买他让他护卫自己到政府区域,就算给他睡个几次也无所谓了。
可无论怎么看,刀男依旧是不见踪影,估计早就走远了,黎南倍感失望,只能发出微小的叹息声。
现在是四点,很快就要天亮了,黎南很快又着急起来,他决定还是暂且找个地方躲一躲,其余的之后再做打算。
这里似乎真的没有别人在,不如再去车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黎南打定主意,一回头,只见刀男悄无声息地依在墙壁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黎南吓得呼吸一滞,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到地上,但他强行忍住了,他还没有忘记刚才的打算。
“……我想请您帮个忙。”黎南艰难地开口,小心翼翼地揣摩刀男的脸色,“我可以付出金钱或者物质上的东西,您能我护送我到政府区域吗?无论什么报酬都可以。”
刀男一言不发地听着,似乎觉得他的话题很没有意思,还打了个哈欠,就算黎南说完了,这家伙也没有一点表示。
黎南难免有些失落,没关系,起码现在还是活的,他尽量安慰自己,毕竟除了自我安慰他也做不了什么。
刀男忽然有了动作,黎南不由得后退一步,视线不自觉放在他的手上,生怕他把枪拔出来给自己一发,但刀男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朝着黎南勾了勾手指,再度转身离去。
黎南愣了一会,眼看着刀男又要走远才回过神,赶紧跟了上去。
刀男明显对这里很熟悉,黎南跟着他左拐右拐,来到了一条还算干净的小巷。
“跟紧点。”
这是刀男对他说的,足以让人窥见他的心境,他紧紧皱着眉头,在封闭空间里的另一股alpha信息素却如此内敛,闻初尔存心想和骨肉至亲吵一架,就算是挨打也好过这样令人反胃的沉默。
但时远懒得搭理他。
他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反反复复地去看沉默不语的时远,时远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看不清表情。
“现在暂且解决好了,从f区调了一点队伍过去,那些作乱的都杀了,先瞒下来,但事情闹得有点大,善后工作可能要耗很久。”
“嗯。”时远没有给他眼神,“你处理就行。死人人数算好,别显得太多。”
对话到此应该要结束了,但闻初尔抿着唇,有点忍不住了。
“你应该要把他看好。”闻初尔想将烟盒拿出来,但指尖的颤抖让他拿捏不住,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然黎南也不会……”
“闻初尔,他不是我送出去的,护送的人也不是我挑的,你自作主张的时候有问过我吗?”
时远没回头,言语间都是谴责:“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把黎南身体调理好。”
闻初尔点点头,他看起来有点无措,不断地用指节敲着扶手,像是要征求谁意见一样地开口:“对、你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活着就是好事。以后都不会这样了,重建n区那边之前我都会和黎南待在这里……”
时远冷笑一声,“我看他不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闻始远!”
时远终于转过身,理所当然地看见了弟弟压抑着怒气的面孔。
他差点忘了闻初尔也很会掩饰自己,看起来的示弱不过是博取他的支持,他的弟弟向来专断霸道,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几句话放弃决定。
时远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把头扭了回去。
看来还要想想别的办法。
之后的腹痛持续了两三天,痛苦结束之后,黎南再没有感受到其他,另一个医生告诉他,那个可怜的胎儿彻底不在了。
我是个不合格的……苍天啊,他甚至不知道要怎样形容自己在这一场几个月的角色扮演里的角色名称,从通俗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是个母亲,但黎南不肯承认。
名义上的父亲除了一开始的失态,之后都表现得很好,恰到好处的风度翩翩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