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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对他是认真的，他看得出来。
&esp;&esp;至少，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而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esp;&esp;何宴心底有些茫然。
&esp;&esp;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看上他。
&esp;&esp;明明，他只是一个残废，脾气不好，还什么都给不了她的人。
&esp;&esp;像这样的人，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
&esp;&esp;微凉的手掌沉默地摩挲着她的眼尾，她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esp;&esp;离去（41）
&esp;&esp;“你醒啦？”
&esp;&esp;女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笑意盈盈。
&esp;&esp;他沉默地看着她，没说话。
&esp;&esp;她似乎也习惯了，慢慢把他扶起来，然后拿大枕头帮他靠着。
&esp;&esp;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慢慢抱住了她的脖子。
&esp;&esp;安安静静地靠着她，莫名地乖。
&esp;&esp;她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把他抱了起来，然后进了厕所。
&esp;&esp;再出来时，他似乎不愿意再回到床上了。
&esp;&esp;鼻子蹭了蹭她的脸，像是在撒娇的猫咪般，低声说：“我想走一走。”
&esp;&esp;他想试试，走一走。
&esp;&esp;云姒看他：“真的？”
&esp;&esp;他略微紧张地握住她的肩，没说话。
&esp;&esp;意思就是，他想试试。
&esp;&esp;云姒当然不会拒绝，慢慢把他放了下来。
&esp;&esp;两只赤裸的足落地，他的腿似乎软了一下。
&esp;&esp;一瞬间，倒在了云姒身上，需要靠她撑着。
&esp;&esp;云姒抱着他的腰，耐心地扶着他。
&esp;&esp;他似乎有些局促，又有些不安，但却依旧想要尝试。
&esp;&esp;一边紧紧抓着云姒的手，一边靠着她，慢慢地迈出了第一步。
&esp;&esp;还是腿软，没有什么力气。
&esp;&esp;但他已经能动了，一步一步，需要靠着云姒支撑。
&esp;&esp;“累么？”她擦擦他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轻声问。
&esp;&esp;他摇头，还在努力地迈步。
&esp;&esp;因为用力，他的脚甚至在发抖。
&esp;&esp;抖得厉害。
&esp;&esp;云姒便没再说话，尊重他的意愿，继续扶着。
&esp;&esp;这次，他一共走了有二十分钟，一共走了十五步。
&esp;&esp;平均下来，差不多走一步要花一分多钟。
&esp;&esp;很慢，但这是最好的开端。
&esp;&esp;云姒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般着急，想要快点恢复。
&esp;&esp;但总归，他这样的反应是好的。
&esp;&esp;这样，也免了她劝说的口水。
&esp;&esp;何宴走了二十分钟后，眼看脚抖得无比厉害了，云姒这才制止了他，让他坐在轮椅上休息。
&esp;&esp;帮他擦脸擦手，然后将他推进厕所洗漱。
&esp;&esp;他用过早餐之后，又想站起来，慢慢地走。
&esp;&esp;自己一个人，不要她扶，执拗地扶着墙面走。
&esp;&esp;云姒只好站在旁边看他。
&esp;&esp;直到他控制不住平衡，想要往一边倒了，她才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防止他摔跤。
&esp;&esp;他喘着气，待她将他扶好，然后又推开了她。
&esp;&esp;走，一步一步地走。
&esp;&esp;这样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容易不过的行为，对他而言，却是要拼命地练习，摔跤，然后继续练习，继续摔跤。
&esp;&esp;就像是刚刚在学习走路的小孩子一样。
&esp;&esp;云姒没有阻止他，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esp;&esp;看着他走了一天，然后也摔了一天。
&esp;&esp;到晚上洗澡时，他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esp;&esp;两条腿也抖得厉害，再也没有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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