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戛然而止。昨晚在沙发上胡闹, 空间小,累到了腰腹上的肌肉。睡前还不觉得, 一觉醒来就酸疼得明显了。
陆鱼赶紧扶住他, 关切地问:“屁屁疼吗?”
明砚锤他一拳:“你才屁屁疼。”
陆鱼嘿嘿笑:“那必然不可能。”
明砚眯起眼, 悄悄抓住枕头, 趁他不备, 一枕头把人砸倒按住了,猛揍屁屁一巴掌:“现在疼了吗?”
陆鱼像条大虫子一样原地扭了扭:“嘤嘤嘤,你欺负我!你等着,一会儿我告诉爸爸!”
“哈哈哈嘶——”
在床上打了一会儿枕头大战,俩人总算清醒了,起来洗漱。
明砚给陆鱼贴上消肿眼贴,替他选了一套米色毛衣和浅色羽绒服的搭配,还梳了个顺毛发型,看起来特别乖巧,当真像十八岁。
陆鱼乖乖坐在小凳上让砚哥梳毛:“这是不是实现了你玩芭比的愿望?”
有些小男孩也喜欢玩芭比娃娃,但碍于性别,不好意思玩。
明砚闷笑,说:“芭比可没有肿眼泡。”
“禁止人身攻击。”陆鱼哼了一声,梳完头忽然想起件事,从昨天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没有送出去的首饰盒。里面除了那条昂贵的宝石手链,还夹着那张“给米契尔女士”的卡片。
明砚抿唇,指了一个抽屉:“放那里吧。”
陆鱼摇头,把盒子揣进兜里:“不,一会儿退了去。”
明砚无奈:“你当着设计师的面说要退货,不合适吧?”
陆鱼呲牙,抱住明砚的腰:“等我跟他们打完官司,把设计费要回来,咱再买。”
七重海的设计,源于《鱼王》,严格来说其实是小说周边。如果rz还在持续给明砚设计费,那陆鱼自然不会追究。但现在版权完全归rz,不给明砚一毛钱,那旱地拔鱼就要找他们说道说道了。
不过这种大奢侈品公司,合同都订的很死,肯定有各种免责的办法。陆鱼得找一位擅长这方面的国际律师,仔细找漏洞,这事还有得磨。
虽然跟爸爸约的是午饭后,但两人也不能真磨蹭到两三点才去。于是早早出门,去外面吃个二合一的早午饭,顺道去商场把七重海给退了。
店员看着他俩的眼神非常诡异。她认识这俩人,上回说贵不买,这回买了又退。
明砚一开始都不好意思进去。
但陆鱼不怕别人鄙夷,大大方方地抽出卡片把首饰盒推过去,还跟人家聊天,说:“哎,没办法,这是为了做生意送客户的。昨天生意没谈成,还倒贴了一顿饭钱。家里负担重,两个孩子,还有第三个马上出生,浪费不起。”
说得店员满脸同情,麻利地给退了。
明砚:“……”
吃过早午饭,两人便直接去了工坊。
到门口,明砚摸摸自己的高领毛衣,让陆鱼帮着看看露出的皮肤上有没有红印,又检查了一下陆鱼的状态,犯愁地说:“下回不许吸脖子了。”
陆鱼乖巧点头:“下回见家长之前,肯定不吸。”他也不知道砚哥今天约了爸爸。
明砚无奈,昨天晚上两人情绪起伏都很大,一时间他也给忘了这茬,没提醒陆鱼。
工坊里,老师傅们正干得热火朝天。明砚跟众人打招呼,问师傅们怎么周末还不休息。
明家对这些老师傅管理宽松,给的薪水很高,时间上自由来去。
师傅们乐呵呵地说:“我们几个着急,想多做几只怀表,好赶上年前开始售卖。”过年之前,是奢侈品售卖的高峰期。
“少爷不用管我们,老爷在地下室等你。”另一位制表师也跟着附和。
明砚笑着点头,拉着陆鱼往地下室走去。
这还是陆鱼第一次来这里——传说中收藏着明家真正根基的地下室。从木制的旋转楼梯下去,是一个小厅,民国风的展览室,放着各种手表、照片和书籍。
明砚推开一道看起来像书架的滑轨门,露出了掩藏在里面的厚重金属板,上面是复杂的密码锁和银色拉环,跟银行金库的那种门有几分相似。
陆鱼摸摸那金属板,倒吸一口凉气:“我现在才有了点嫁入豪门的实感。”
明砚斜睨他,扫了指纹又按下密码,缓缓推开了宝库的门。
虽然大门看着像金库,内里却又是个风格华丽的展厅,与陆鱼想象中满是密码箱的仓库完全不同。中间摆着一组复古沙发,两边是书柜般一格一格的透明展柜,每格展柜里都是一种宝石,在射灯下宛如银河落入凡间。
一眼望去,星辉熠熠,分辨不出尽头,几乎要迷失在珠宝的光芒里。
陆鱼半张着嘴看了片刻,小声说:“我感觉走进了巨龙的洞穴。”
穿着复古绅士西装的明父走过来,听到这话莞尔一笑,寒暄过后,语调悠扬地给陆鱼介绍起这些藏品。
色如深海的蓝锥石,红、绿、蓝各色石榴石,深浅不一的紫罗兰色坦桑石,成堆的帕拉伊巴碧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