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放心啊！”法兰冷笑着说，“尤其是从联络器里听到了奇怪的对话以后。”
“啊？是在和你通话吗？”德拉克鲁斯遗憾地说，“我以为是阿德里安好奇这边的事情，在听着呢。”
希尔肚子里咒骂了一句，自己又只想到表面一层。
“阿德里安就算听到了，也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好事，需要瞒着他只告诉希尔的。他只会确认是不是有麻烦事。”法兰叹了口气，“你不要老在中间搞事。自己的学生都翻脸了，就想让别人的也师徒不和？”
“那倒不是。”德拉克鲁斯干脆的说，“就是很想知道，人的情感，是不是会瞬间从善到恶。恶魔与神明之间的对立，是不是就是人性的善恶对立。”
法兰愣了一会儿：“又不是没有邪神。你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从绝对中立瞬间堕落到绝对邪恶。”
“不可能。”德拉克鲁斯笑眯眯地说，“我从不偏向任何一方。”
也不在乎得罪任何一方。希尔默念，只要招惹到他，谁都敢杀。
“你为什么过来？”德拉克鲁斯追问道，“我不觉得是担心希尔。他一过来，我的天！星空中唰唰转过来一排眼睛。”
法兰无奈的看了眼表情夸张的德拉克鲁斯：“希尔说这里有残破的半位面，很适合研究。”
“啧。”德拉克鲁斯不爽了，“这孩子，炼金术也很好？”
“他启蒙就是学的炼金术。”法兰微微一笑，“当然很好。”
“那怎么是个术士？”德拉克鲁斯不满地说，“你看看你，找什么半精灵女人！孩子资质好都没意义，术士多麻烦！炼金术只能学一半！”
法兰冷笑：“你现在这么轻松，不用蹲在半空紧盯着，还是依靠他的天赋法术呢！嘴下留点情吧！”
德拉克鲁斯眼睛看向那沿着深坑边缘快速旋转的一道道冰龙卷：“术士，虽然也是法师。
但太依赖血脉，绝大部分都不可能见到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
希尔虽然例外，但那是因为他自然术士的身份，是法则选择了他，而不是他选择法则。
也幸好就这么一个。
其他的术士，基本连自己的法则都看不清。
否则的话，像他这样的术士多了，那法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样？”法兰反驳道，“法师不是自我选择嘛？因为别人的路轻松，就不知道怎么走自己的路，那也配称法师？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有想这个的功夫，当年怎么不多管管法师协会？
也省了现在自己把自己家炸了的麻烦。”
“你要是永远都像在撒拉尔国王面前那样有礼貌就好了。”德拉克鲁斯转移了话题。
“你最好别以为，撒拉尔那位国王陛下，是个很好对付的人。”法兰警告道，“我当时肯配合你，是因为他不在意。如果他对你有敌意，我只会和你当场断绝关系。”
希尔坐在书房，差点笑出声。
露出真容，原来是你
德拉克鲁斯微微歪着头，示意法兰多说点威廉的事情。
法兰却只是摇摇头：“没必要多说了。这种事，我说了没用，你还是自己慢慢观察吧！”
威廉的作风，其实很硬。
只是掩盖在了嬉皮笑脸之下。
法兰和他不是敌人，很少看到威廉可怕的一面，只是旁观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点。
神明之间的关系，其实更加赤裸裸。
实力强大，即使是精灵神王那种东西，这些神明也只能忍耐。
实力不够，就像矮人那个铸造之神，连矮人王的凡俗手下都敢对他呼喝怒骂。
还在地面的威廉，实力绝对不可能比贵族之神高。
但出现的神明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这绝对不会只是因为，时空长河里蹲着的那位。
背后有依靠的人，只是不会被欺负，而不会被尊敬。
希尔静静扭头，悄悄抬手。
防御法阵瞬间关上又打开。
然后他对着外面的法兰说：“外祖父，那空间波动有点大了，您多注意点。”
法兰站起来，凝神观察着半位面的变化。
原来的连接点已经让德拉克鲁斯炸的粉碎，他们现在就是在硬砸。
出口砸出来了，半位面也就直接毁掉了。
对于原来的主人，当然是件糟糕透顶的事。
但对于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半位面的法兰来说，可真是件大好事。
一个半位面的毁灭，可比半位面的形成还要难以观察到。
能找到很多规律出来。
除了德拉克鲁斯这种活了十几万年的老妖怪，大部分法则传奇都是没有自己的半位面的。
所以现在，都聚精会神的观察着。
就在所有人的精神都分散了一部分的时刻，一个硕大的锤子突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