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梁毅侧头看着拓跋回,咬着牙对老张说:“老张,咱们绝不能让这些北周狗赢!”
老张听了这话,瞬间明白了离梁毅的意思,他咬着牙,赤红着双眼道:
“老大,你决定,我听你的!咱们赢不了,也不能便宜了这些北周狗!”
离梁毅点了头,“好兄弟,等比试之后哥哥请你喝酒!”
说罢,他猛地向拓跋回挥出长鞭,长鞭瞬间缠绕在拓跋回的手臂上。
拓跋回大惊,挥出匕首,想要将长鞭割断,谁料离梁毅已经催马赶上,直接探出身子,揪住了拓跋回手中的缰绳。
离梁毅大喝一声:“转!”
老张便随着离梁毅一起拉扯缰绳,两匹马似乎能听懂离梁毅的话一般,毫不犹豫就朝护城河的方向衝了下去。
而离梁毅死死拉扯着拓跋回的缰绳,使得他的马车也偏离了原来的方向,马儿拖着马车,瞬间朝河水中疾衝而去。
“啊!”
一声凄厉地尖叫声响起,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们竟然眼睁睁看着大奉和北周的马车齐齐落入水中。
眨眼功夫,后面的马车就衝了上来,大理的队伍马蹄抵达终点的那一刻,两名驭手都蒙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获得了第一名!
花芊芊等人已经没有心思关注谁得了第一,他们如同疯了一样地衝到护城河边,想要救出离梁毅。
一旁的羽林卫早已经先一步跳下水救人,没多久,羽林卫便将离梁毅、老张还有几匹马救上了岸。
离梁毅和老张伤得都不轻,老张还好些,隻撞断了手臂,太医便能处理。
可离梁毅伤得十分严重,不仅手臂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马车撞碎的木棍还刺进了他的右肩上。
好在头上戴着头盔,才没有伤到脑袋。
离老夫人等人赶过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晕过去。
花芊芊急忙拿出银针,封住了离梁毅手臂上的穴位,帮他止血。
“芊芊,怎么样?你舅舅……你舅舅他……”关氏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双手抖得厉害。
“没事……还好,还,还能救!”
花芊芊的声音也是抖着的,她这话其实有安慰的成分,她现在也没办法保证舅舅会没事。
就在这时,人群里衝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拓跋回,尖声尖叫道:
“我哥哥呢?你们快点去救我哥哥!”
叫嚷的女子正是拓跋回的妹妹拓跋燕,她拽住一个羽林卫往护城河里推,让他去救拓跋回。
羽林卫还没有跳进水里,之前跳入护城河中救人的一名羽林卫就露出了水面,他手上还拖着一个人。
拓跋燕衝上去一看,那被拖上来的人正是她的哥哥,可如今他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救人上岸的羽林卫一边拧着自己衣服上的水,一边道:“他被缰绳勒住了脖子,我在河里找到他时,他喉骨已经断了。”
拓跋燕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全无气息的拓跋回,脑子里轰的一声,一下子就炸开。
“是你们,你们害死了我哥哥,我要给我哥哥报仇!”
拓跋燕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嘶吼着朝花芊芊和离梁毅的方向扑了过来。
但守在一旁的羽林卫怎么可能让她伤到人,立即将她拦下。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无耻的大奉人,为了赢得比试居然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花芊芊看着离梁毅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刀伤,怎能不明白是拓跋回暗箭伤人在先。
她为离梁毅包扎伤口,手上染满了离梁毅的鲜血,听着拓跋燕的叫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起身衝到拓跋燕面前狠狠劈了她一巴掌。
“到底谁卑鄙谁无耻你心中清楚!再靠近一步,我就送你去见你哥哥!”
拓跋燕被花芊芊这一巴掌打蒙了,她的脸上被印下一个血印子,立刻红肿起来。
半晌后她才回过魂来,正想要破口大骂,可看着花芊芊那极为冷厉的眼神,叫声却哽在喉头里发不出来。
所有的大奉人都在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她,这种眼神让她双腿发软。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心中痛骂这些大奉猪,想着以后他们北周的铁骑一定会将这些人的脑袋通通砍下来!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皇上以及各国使臣也从城楼上走了下来。
独孤珏看到拓跋回没有赢得比试,脸色就有些阴沉,又听闻拓跋回竟然被缰绳勒死了,脸上再难维持那惯有的笑容。
等到众人走到出事的地方,独孤珏看到拓跋回的尸体,见他脖子上还缠着缰绳,死状要多窝囊有多窝囊,握着折扇的手青筋都冒了起来。
他对大奉皇帝道:“陛下,给一个解释吧,虽然比试前说好生死毋究,但大奉用这样的手段对待我们,实在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