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身上受的重伤叫他已经无力思考,大脑晕晕沉沉,疼到已经麻木。
&esp;&esp;他很渴,嘴唇因为脱水,已经干到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皮。
&esp;&esp;有苍蝇停在了上面,乱爬着,他也不动,似死了般,浑身上下——只剩了口气,极其微弱的气。
&esp;&esp;……
&esp;&esp;……
&esp;&esp;……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
&esp;&esp;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光线骤亮。
&esp;&esp;有士兵的脚步声传来,粗重,有力。
&esp;&esp;紧随着脚步声,地牢里的灯点亮。
&esp;&esp;光线抵达之初,螭的身影,斜斜地,由上至下,落在了那平静无澜的水牢下。
&esp;&esp;居高,立在铁栅边,俯视。
&esp;&esp;被浸泡在水牢里的妘央,一动不动,士兵拿起了旁边的铁棍,穿过铁栅,动作粗暴地捅了捅他。
&esp;&esp;“哗啦——”
&esp;&esp;水声漾荡,攀附在妘央身上的苍蝇受惊,群群飞起。
&esp;&esp;一瞬间飞在半空中,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esp;&esp;妘央的身子被捅得摇晃,连带着水中的污血也跟着浑浊起来。
&esp;&esp;他踉跄着,却没有抬头,垂着脑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宛若一具尸体。
&esp;&esp;死寂。
&esp;&esp;螭居高而下地俯视着他,缓缓抬手。
&esp;&esp;身旁的士兵立刻受意,将长棍送到他手中。
&esp;&esp;螭握着长棍,就像是逗蛐蛐般,长棍的另一端抵住妘央低下的头,强迫他抬起。
&esp;&esp;饶有兴趣。
&esp;&esp;“死了?”
&esp;&esp;自然是没死的。
&esp;&esp;地牢里的士兵都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既痛苦,又能始终吊着一口气。
&esp;&esp;他没死,也不想死。
&esp;&esp;王族之后,也不会如此容易就死去。
&esp;&esp;他是如此,没曾想……那弱不禁风的妘姒,也是如此。
&esp;&esp;想到那始终都捉不到的妘姒,螭的眼里隐隐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