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醒了,我该哄他了。”
裴衍低头问道:“才哄了为夫多久?昨儿一宿还不够宠他的?”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却被裴衍问得正经认真,令秦妧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你再不放开我,雪霖该哭了。”推了推男子的胸膛,秦妧试着翻身,却觉腰间绕着蔓藤。
无奈之下,秦妧反手摸了摸儿子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肉手,轻声哄道:“雪霖自己去蹲恭桶吧。”
“唔。”
小家伙很自觉地坐起来,撅着屁墩爬下床,又一扭一扭地走向湢浴,蹲在了首辅夫人特意送过来的小恭桶上。
没办法,有个缠人精夫君,儿子就要早熟自立些才行。
秦妧没再折腾,乖顺地窝在夫君怀里,想陪彻夜未眠的他多睡会儿。
裴衍在严严实实的锦被下,紧紧抱住秦妧,蜷缩着一双长腿,似有意无意地厮磨。
没想到他还有那种心思,秦妧面颊发烫,伸手摁住他的一条腿,“你怎么”
一连奔波半月,两人在途中连独处的机会都没有,裴衍疲惫之余,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思念着她。
“忍忍。”
丢下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他的十指有了动作,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妧稍撑起身子看向湢浴的门口,见雪霖正踮起脚够着面盆里的水,一时进退两难,“别,雪霖要回来了”
可裴衍像是快要溺于相思疾中的偏执病患,不停蜷着长腿,与秦妧的腿交织来交织去,不分彼此。
被缠得连连失守,秦妧粉润着面颊小声道:“乖宝,你去楼下找魏叔叔玩吧。”
听见娘亲的声音,雪霖撑着手指拍拍水,扒着门边又“咦”了一声,乌黑清澈的眼底映出大床上两道被锦被盖住的身影,委屈巴巴道:“不理乖宝。”
忽然吐出了新词,雪霖自己都觉得惊讶,却没见着爹娘的欣喜。他低头扭扭圆鼓鼓的肚子,傻乐着原地蹦跳,“乖宝,乖宝。”
早已听见儿子在吐字上有了进步的秦妧却无暇他顾,守着最后的防御,希望儿子能快点离开,“乖宝,去找魏叔叔。”
雪霖“哦”一声,小心翼翼地步下旋梯,朝魏野的房间跑去。
魏野是被一阵拍门声扰醒的,边打哈欠边拉门,在黯淡的光线中没有发现来者,等听见下方传来笑嘻嘻的声音时,才赫然发现站在门口的小不点儿。
“诶呦”一声,他弯腰将雪霖抱起,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来找叔叔了?”
雪霖生来就是个会撒娇的,歪头靠在了男人肩上,“叔叔睡。”
小不点儿还不能表达出完整的话,魏野半猜半蒙地问道:“你要和叔叔睡?”
“嗯!”
抬眼看了一眼安静的旋梯口,光棍子魏野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单手抱着雪霖走进房中,反脚带上了门。
此时二楼的大床上,还没等秦妧有一句怪嗔的埋怨,身子就被翻了个面,腰间也传来了掐痛感,疼得她将脸埋进枕头。
裴衍从后面动着,唇齿掠过她的耳廓,咬在了光洁的雪肩上。
半月不曾得到纾解的相思,在这个还未冉起晨曦的晨早得到了些微的慰藉。
感受到他的克制,秦妧曲起双肘杵在枕头上,陷入兀自的猜测。
也许,他在见到裴劲广后情绪受到了不小的波动,却不能当着他人的面显露,以致做什么事都带着一份怅然。若能以这种方式缓释掉坏的情绪,也划算了。
不愿他被坏的情绪左右,即便被困于下方,秦妧还是扭过头捧起他的脸,主动吻了下,“都将雪霖支走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你尽兴吧,我不出声就是了。”
裴衍单手撑在床上,斜过眸看向她的脸,冷欲感渐渐消退,慢慢压低了身子,将一只手穿过她的腋下,伸至她的身前,五指时而收紧、时而松开,引得秦妧发出了细碎的声音。
“不是说不出声吗?”裴衍指尖发力,莫测地看着她的侧脸,继而扶住她的腰窝,没再有任何顾虑。
恣睢,掠夺,酣畅。
不知过了多久,秦妧勉强坐起身,颤着手系起衣带,一脸懊恼。
就不该心疼他、苦了自己。
没忍住恼怒,她朝着坐在床边整理衣冠的裴衍踢出一脚,结结实实踢在了裴衍的背上。
“心情好点了吧?”
可裴衍纹丝未动,依旧不紧不慢整理好衣襟,还转过身为她穿好一件件衣裳,“嗯?”
“没事。”看他面色温煦,秦妧不愿再提有可能引他伤怀的事,岔开了话题,“我没力气了,抱我去湢浴。”
裴衍没有追问,抱起她去梳洗了。
等两人从旋梯下来时,魏野已经扛着雪霖在院子里跑了十个来回,引得雪霖咯咯大笑。
秦妧走出房门,抬手搭在了裴衍的肩上,也将身体的重心倾斜向了他。
还是那句话,无论何时,裴衍身边都有一群重情重义的人,或多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