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号,是皇室为防有人走不出去而记下的,照着记号走便可。”
羡容不由转过身来看向他:“你竟然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阙想了想:“书上看的。”
羡容一愣:“原来书上还教这个啊,读书还真有点用。”
秦阙:……
要不然呢?她是觉得读书没用吗?
走了一会儿,已然到深山,羡容运气好,一眼就看见只狐狸。
她立马搭弓,一箭出去,箭正好在狐狸背上掠过,狐狸受了惊,立刻往前蹿去。
“你快下去,我去追狐狸了,两个人马跑不快。”羡容说着就将背后秦阙推了下去,秦阙完全没准备,险些滚落马下。
待他站稳,羡容已经驾着马,头也不回朝那只狐狸追去。
留在她身后的秦阙:……
行,今日还有事,他便不与这女人一般见识了!
羡容走后,秦阙往太子的方向而去。
进山林时,他注意过太子,此番狩猎,太子自己也参加,带着随身侍卫与陈显礼,从左侧进山林。
虽说是不分身份尊卑的比赛,但其他人没那么傻,不会和太子凑一起去,他们都会往右侧而来,把左侧留给太子。而太子呢,他想在群臣中竖立一个英武善骑射的形象,但据他所知,太子骑射水平很一般。
陈显礼却是好身手,他必定会单独狩猎,待猎到东西再一并交给太子,让太子好拿出不一般的成绩来。
秦阙只要往左侧去找到陈显礼就好了。
他跳上树,在高空往陈显礼可能在的方向而去,寻找陈显礼的身影。
小半个时辰后,宦官陈显礼正在追寻一只梅花鹿,凭习武之人的警惕之心,突然抬眼,便见一片绿影自上空中朝自己袭来。
陈显礼立刻在马背上闪身避开,却因避得太急而重心有些不稳,而此时那一片绿影又重新袭来。
他想了起来,今日入围场的都是男人,善骑射的男人却没有一个穿的是如此清新的浅绿色,只有那个……戴着帷帽的羡容郡主的郡马。
电光火石间,容不得他多想,此人一出手便是势不可挡,他没有长兵器,便索性从马背上下来,抽了身上短刀应对。
交手时他才发现,对方用的竟然是一根树枝。
就是一根,随手在地上捡的枯树枝!
如此狂妄,今日定要活捉他,重刑伺候,审出他这背后主谋。
陈显礼手持短刀朝对方刺去,但在交手这一刻,他已感觉到自己轻敌了。
对方的身手比他快得多的多,气势也凌厉得多,他开始想,或许自己不能活捉他。
这一招对阵两人擦身错开,陈显礼还未及回头,便有一道凉意自颈后传来。
竟是……如此之快。
等他感觉到那凉意时,已经晚了,他看到那根被自己看不起的树枝带着血,从自己脖颈间穿了过来。
这一刻他想,他错了,他该在第一时刻,骑马拼命往前逃。
“你,你是……”
刚才那正面相对的瞬间,他看到了这绿衣人的脸,仿佛觉得他像是……
然而身后的人没有回答他,手轻轻往前一送,陈显礼便站不住,带着颈间那根树枝倒在了地上,眼睛直愣愣睁着,仿佛有什么没弄清的憾事。
秦阙没将那尸体多看一眼,转过身再次掠上树梢,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行到之前下马的地方,还未下地,便见一头野猪从树下蹿过,斜着往右穿了过去。
下一刻,两个骑着马的人从后面过来,却没去追那野猎,而是往林子深处直行而去。
这是十分奇怪的事,这虽是皇家围场,猎物众多,但如此多人同时来狩猎,一人能撞到的猎物也少,撞到也只是些兔子山雀之类的寻常物,所以王羡容见到只狐狸也会兴奋得找不着北,因为那已经算运气上佳。
而一头野猪,则是能名列前茅的存在。
两人不只没去追野猪,还停了下来,其中一人道:“分头去找?”
另一人道:“不,一起,他们有两个人,你解决男的,我解决女的。”
“好。”两人说完便策马往前而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秦阙很快意识到这两人说的竟是自己和王羡容。
因为这围场,进了林子的就只有一个女人,也只有他们,是同乘一骑进来的。
所以这两人是来杀他们的?
显然他们此时撞不上自己了,他们只能去杀了王羡容。
王羡容若是今日死,确实能省去他不少事,但同时这围场便在一日内死了两个人。
如果只死一个太监,虽是骇闻,却不是什么大事,但同时再加一个羡容郡主呢?
这便是挑战皇家尊严,也是挑战王家的底线,最后朝廷一定会重查——秦阙不知道到那时,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头顶一只山雀被射中,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