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文房先生道?:“最上排写上‘放妻书’三字。”
“放妻书?”羡容意外,问:“不是和离书吗?”
“回郡主,不是,是放妻书。”文房先生回答。
“那能写放夫书吗?”
“呃……”文房先生道?:“若是休妻,就是休放妻书,若是和离,就是放妻书,只有这两种。”
羡容沉默了,心想如果自?己是个皇帝皇后什?么的,一定要把这个改改,怎么能都是什?么“放妻书”呢?那女人提出的和离,不应该叫“放夫书”吗?
什?么规矩这是!
但眼下,她没这权力,也只能按这条例来,要不然官府不给批。
她握了笔,认真写下放妻书三个字。
一来对这放妻书不满,二来发现自?己很认真写的字也不太?好看,便索性放了笔,让文房先生来给她写。
文房先生拿了笔便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放妻书,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
羡容虽然字写得不太?好,但一般的字还是认得的,看着这写下的字,又不满道?:“这怎么都是用男人的语气在写,弄得跟休书似的!”
文房先生连忙解释:“这……放妻书,它?就是个条例,一般都是这么写,若是写别的,官府那边怕是又要折腾一番,还是得打回来重写。”
“行行行,你写吧。”羡容懒得看了。
文房先生很快就写完,告诉她夫妻二人签字按手印,回头交去官府就行。
羡容在自?己签字的位置上写下“王羡容”三个字,又重重按了个红艳艳的手印。
“行了,你走吧。”羡容让文房先生离开,自?己将?那放妻书在桌上晾干。就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怎么是放妻书呢?这和她原来想的休夫书差远了!
写完了放妻书,她便去看话本子了,今日这话本子是新买的来,讲女子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她觉得特别有意思,看着看着就啥也不记得了,最后抱着话本子睡着。
等第二天起身梳洗,看到桌上被平平叠放好的放妻书她才想起这事,马上吩咐道?:“去把他叫过来。”
尖尖很快过去叫人,没一会儿却回来道?:“姑爷说他还要去京兆府,让郡主有事晚上再说。”
“什?么?”
羡容觉得这薛柯的派头好像比之前还大了一些呢!
她头也不梳了,起身就去院外,要去找“薛柯”,正好见他穿一身官服,从厢房内出去。
“喂,薛柯,我?让你来见我?,你是没听到?”她朝他喝道?。
秦阙停下步子转身,脸色异常平静:“我?说过了,时?候不早,我?还要去衙署,有事回来再说。”说完就往外走。
羡容在后面怒道?:“就你那破官,明天你就别想做了!”
秦阙回头看她一眼,说道?:“今日若无意外,我?会早些回来。”说完就转头走了。
可以说,那态度不是一般的嚣张。
羡容原本还犹豫要不要削了他那官职,现在想,要削,一定要削!能的他!
本就心情不太?好的她这一日更郁闷了,早饭之后,在家中跺脚半天,最后终于?想到点乐子,去找长公?主,让她带自?己去兰琴阁。
她单纯就是觉得那兰琴阁的斗鸭斗犬好看,但长公?主又劝她半天,要她好好过日子,别老?去那种地方?,羡容没办法,只好道?:“我?今日就会休了他,以后别再说我?刚成?婚了,你带我?去吧。”
长公主一愣:“怎么回事?你这不是还没多久吗?俩月?”
羡容一挑眉:“俩月怎么了, 你吃饭第?一口发现有?颗老鼠屎,会因为这饭碗才盛就再多吃几口吗?”
长公主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便不再说什么了,带她去兰琴阁。
兰琴阁每天都很热闹,她们去时, 正好在斗鸭。
斗完鸭, 是幻戏, 长公主对?这些没有?太大兴致, 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羡容闲聊:“上次没下注,这次试试?”
她说的下注, 不是羡容上次真的下注, 而是另一层意思?——在这边若是下注足够多,便是买下角抵手□□。
羡容上次不明白,现在当?然一听就知道。
还未说话, 就见走廊后方几?个少年从旁过去,她一转头, 正好与个少年对?视。
很眼熟, 又看两眼,想起来了, 之前看过他舞剑, 长着一对?小虎牙,她还给他扔了赏钱。
那少年也看她,看了很久, 直到身影消失在她视线里。
羡容觉得他舞剑挺好的,决定等下若他舞剑, 再给他扔点钱。
正想着,一阵小跑声传来,那少年却回来了,站到她面前来,脸上染着一层红晕。
“夫人,我叫青霜,等一下我就上场演角抵戏了,这是我第?一次上场,望夫人……捧场。”说完他就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