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鬼的邀约比什么都让人害怕,但是明玄没有阻止。
&esp;&esp;此时梅夫人已经挑开所有红线,怜惜地抚摸那些光滑无瑕的皮肤,婴儿皮肤稚嫩,对她的「药方」来说是最上等的良药。
&esp;&esp;她将刀尖对准了婴儿。
&esp;&esp;耳畔的尖啸声驀地放大。
&esp;&esp;「喂!」
&esp;&esp;明玄几乎是瞬间就衝了上去,身上还披着红布,整个人往要下手的梅夫人身上扑,「不可以!」他完全忘了言不殤让他们别跨出圈的吩咐。
&esp;&esp;「她在哭啊!」
&esp;&esp;面对突然衝出来的人,梅夫人只呆愣了半晌就回过神,尖刀转向对准明玄:「你在干嘛!」
&esp;&esp;明玄虽然看着文弱,但毕竟是山林长大的孩子,压制一名女性的力气是有,但他没料到一个人若是癲狂,能有多疯癲的力量。
&esp;&esp;她挥舞着四肢,死捏着尖刀要往明玄身上捅,力道大的明玄几乎要压不住。
&esp;&esp;亏得顏以安这时也在这里。
&esp;&esp;早在明玄衝出去时,他也跟着踏出圈子,仗着身高比明玄还要高,体重也更重一些,凭藉着运动锻鍊的体魄,一手拦在明玄面前,对着梅夫人就是毫不废话的一拳。
&esp;&esp;梅夫人连半点尖叫声都没发出,整个人被打蒙了似地跌到地上。
&esp;&esp;「小心点,手上有刀。」明玄喘着气,有些惊魂未定。
&esp;&esp;顏以安低应了声,「小朋友。」他朝那些在地上打滚沾了一身尘灰的婴儿点了点头,让明玄先去处理小朋友。
&esp;&esp;跟想来抓花公主去拍卖的人比起来,梅夫人不过就是株堪折残花。折烂捏碎不是难事。
&esp;&esp;他朝着跌坐在地上的梅夫人走去,梅夫人回过神来,顶着脸上的拳印和脸皮,看上去可怜好笑。
&esp;&esp;都到了这时,她依旧不忘挥她手里的刀。
&esp;&esp;顏以安看了一眼,扯住梅夫人的手腕使力,梅夫人的手腕发出喀擦一声,再也握不住刀柄,锋利刀刃坠到地上。
&esp;&esp;顏家的教育一向是尊重人类,礼待女子,要意识到生理区别与先天条件的不同。他一直谨记在心,但事情总有意外。
&esp;&esp;譬如说面前这个,就不被顏以安分类在人类女性的范围内。
&esp;&esp;「好了,把人留给我可好?」
&esp;&esp;正待顏以安想要再赏这人一巴掌,背后突然传来某阎王轻快虚浮的嗓音。
&esp;&esp;顏以安一愣,跟明玄一起看过去,不知何时,言不殤已经跨出草木,走向柳树边。
&esp;&esp;「你、你是——」脸上敷着半块婴儿皮,看起来恐怖又吓人,但是言不殤看惯了地狱的血池肉林,早已免疫,笑咪咪地面对跪坐土地的梅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esp;&esp;梅夫人紧张爬起,「我——」她不怕面前两个凡夫俗子,但她怕言不殤——她怕言不殤被后那言即天命如同鬼神的师父。
&esp;&esp;「夫人,别这么紧张。」言不殤微笑说道,「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并不为过。」他的外貌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学生,本来就很容易让人失去戒心。
&esp;&esp;这一来一往,对谈几句,那张婴儿脸皮在那膏状物的作用下逐渐跟梅夫人本来的皮肤融合在一起。
&esp;&esp;顏以安皱眉,「她叠了很多层皮。」他说,示意明玄去看另一头,被梅夫人一字排开的罐子,那些罐子上有不少小囝魂,全部都少了脸,哭的满脸是血。
&esp;&esp;鬼哭伤魂,其中有些更是已经淡的没有人型。
&esp;&esp;明玄想吐。
&esp;&esp;顏以安想了想,一手从口袋内掏出一包薄荷口味的硬糖递给对方。
&esp;&esp;「你应该不会想吃口香糖。」
&esp;&esp;明玄感激接过,他的确不想,一想到刚刚的婴儿脸皮是怎么被撑开敷上,他就一阵胃酸翻涌。
&esp;&esp;「你、你过来些。」他不想顏以安离那梅夫人那么近,抓着顏以安的手后退几步。幸亏青年没有反抗,只用阴沉眼神死死瞪着还敷着人皮面膜的梅夫人。
&esp;&esp;言不殤还在说话,梅夫人诚惶诚恐地看着面前看上去年龄不破二十的青少年:「您……」
&esp;&esp;「无事,我不会将这事跟师父他老人家说的。」
&esp;&esp;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