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王府听说了,被问到要不要亲往道?贺, 皆摇了头。
“贺礼送去就行,老?二还用不着孤亲自去道?贺。”太子如此高?贵地说。
“本?王被勒令在家中筹备婚礼,哪有空去二哥的婚礼,又?不是没有送贺礼。”闻绍满肚子怨气。
闻震的腿疾总是叫人看轻于他,皇位之争他早早就被出局,朝堂上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有些人就想不明白,席司徒抬举南康王究竟是为了什么。
却没想过,所谓“抬举”都?是他们臆测出来的。
骆乔的一举一动究竟是不是席家的意思,至少她?本?人不这?么认为。
“现在的人都?在想什么呢,我做的任何事当然只能是我自己的意思。”亲迎回来后,骆乔牵着弟弟围观婚礼,跟姚载说话。在九十九斤都?是反骨的年纪里,她?可是相当霸道?自我的。
——天下?任何人都?不能摆布我,除了我自己。
“想象力太丰富了。”骆乔啧啧摇头,讽刺道?:“有如此想象力,不如去写话本?排戏曲,娱乐百姓。”
“你与席家来往频繁,席司徒多?次赞你,总不免叫人多?想。”姚载说道?。
王府里忽然来了这?么多?人观礼,不少人连名字都?难道?出,平国公肯定是要帮南康王去打听发生了何事,得?到的种种消息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骆乔嗤了一声:“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多?想。”
姚载偏头看着骆乔,几年未见,他这?个表妹变得?锋芒毕露,虽说她?的确有才可恃,但总归不该如此高?调。姚载尚读《中庸》,为人处世常以此为准则,有心想劝骆乔几句,可二人即便有表兄妹之亲,也无甚情谊,姚载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
“不过,”骆乔一个大转折,“我姐弟二人来给南康王贺喜,的确是席大父同我们说的。等回去后,祖父定然没有好?脸色给我们看。”
姚载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抿紧的嘴角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难道?真?叫旁人猜中,席司徒是在抬举南康王?南康王因腿疾早无缘皇位,席司徒抬举他的目的究竟为何?
南康王都?已避世如此,还不能放过他吗?
“载表哥不必想太多?。”
一个软糯的童音打断了姚载的思绪,他低头看向骆乔身侧的男孩儿,骆乔的弟弟骆意,说是从?小身子就不好?,这?还没到隆冬就裹着厚厚狐裘整个人毛茸茸的一团。
小孩儿仰着可爱的小脸对他笑了一下?,说:“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大姐姐。”
“鸣雁?”姚载微讶,“鸣雁怎么了?”
骆意道?:“我们唤南康王一声‘表哥’,是跟着大姐姐唤的。”
虽然也拐了好?几个弯,闻震和骆鸣雁还是有微薄的血缘的表兄妹,骆鸣雁再有半月就要嫁与彭城王,这?一桩婚事背后的算计大家心知肚明。
他们阻止不了彭城王娶骆鸣雁,就只能帮她?加重身后的砝码,好?叫彭城王有任何动作都?要三思而后行。
姚载明白了这?姐弟二人是要把?南康王也卷入局中,两方相争怎比得?了三方制衡,朝中储位稳定政局稳定,边塞收复失地之时才不会被后方所累。
“南康王的腿……”姚载苦笑。
“前朝亦有跛足皇帝、独眼皇帝,载表哥又?怎知南康王不行。”骆乔眉尾一扬。
姚载微愣。
闻震受伤延误了治疗,被御医下?定论今生都?无法站立,原本?聚在平国公身边支持闻震的寒士新贵们纷纷鸟兽散,各自投奔前程,闻震那?时候也不过是个总角孩童,知晓这?些后不哭也不闹,默默地少出现在人前。
姚奎偶尔在家中叹气,姚载看在眼里,他也为闻震可惜,但是也只能认命。
“你们认命了,问过南康王他认命了吗?”骆意问他。
姚载心内剧动,嘴上却下?意识地辩驳:“不认命又?能怎么样?陛下?原本?也对南康王关爱有加,可他的腿……之后就对南康王置之不理了。”
骆乔嘁了一声:“陛下?对他的鸟儿都?比对他的儿子要好?,五皇子不比南康王更惨?”
这?话说得?着实是大不敬,被外人听到一状告到御前是要被问罪的。
姚载瞠目结舌,四?下?里看,好?在他们特意选了个人少的地方说话,应该没叫旁人听了去。
不想骆乔语出惊人一次不够,还要再来第二次:“再说,咱们宋国,什么时候储君是由皇帝一人决定的。”
“骆、乔!”姚载低吼:“你也不看看场合就敢胡言乱语,你不要命了?!”
“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骆乔问道?。
姚载道?:“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是根本?不能说。骆乔,这?里是建康,不是兖州。”
“载表哥,你把?兖州想得?太差了,我们兖州人不是妖魔鬼怪。”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骆乔朝姚载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