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严先?生知不知道老五这是?唱的哪一出。
严夙说:“同样是?皇子,一个?亲自去抗洪救灾,一个?吃了睡万事不管,王爷觉得百姓会尊敬哪一个?。”
闻旭龇牙咧嘴:“严先?生是?不是?在骂我?”
“在下不敢。”严夙奉手,又说:“无论如何,五皇子的姿态做的很足,在下听说兖州士兵们对他的评价不错。”
闻旭很没有自知之明:“那我呢?”
严夙沉默,让东海王自行体会。
好在闻旭不是?一傻到底,体会到了,但他很不服:“老五不过做做样子罢了,一群泥腿子竟然就信了。”
严夙第一千次叹气:“至少五皇子愿意做样子。王爷难道忘了,三王爷是?想要拉拢兖州军,得到骆将?军的支持的。”
时至今日,严夙不得不佩服席荣的老谋深算,搞来这三个?监军,明面上是?把太?子派、三皇子派、宗室都?照顾到了,河东柳和?陈郡谢在这其中连句不好都?说不了,宋国?到底还是?有皇帝的,皇子宗室监军,你敢说不好?
实则此三人没一个?能成事的。
五皇子心眼多,与太?子并非一条心;东海王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晋王世子摆明车马不想卷入两个?堂兄弟之间的争斗,明哲保身?,可谓是?人如其名?了。
三个?人各自为政,互相牵制,得益的就是?濮阳大军。
尤其是?东海王,他真?的,严夙伺候他都?想哭了,就没见过这么能得罪人的。更让严夙流泪的是?,这位是?得罪人而不自知,他都?想劝彭城王放弃这个?弟弟吧,没救了。
“如今洪水肆虐,王爷亲上河堤抗洪不现实,却总得拿出个?态度来。”严夙建议闻旭设棚施粥,因为巨野泽水位暴涨,濮阳已经渐渐有了些躲水的难民了。
闻旭想了想,觉得严先?生说得有道理,便?道:“那就交给严先?生来办吧。”
严夙:“……”
严夙想撂挑子了,他是?谋士,而且是?彭城王的门客,不是?你东海王的长史更不是?跑腿小厮!
“严先?生?”闻旭看严夙半晌不答应,催促了一声。
严夙闭了闭眼,万般无奈地说:“在下知道了。”
真?的,遇上东海王是?他严某人的劫。
骆乔带兵抵达东平郡时, 连日的雨终于停歇,不过郡守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雨是停了,可水还在上涨, ”郡守将骆乔请去河堤上, 指着?翻滚着?泥沙的河与河面飘着?的枝叶,“大姑娘你看, 上游来水依旧不减, 泥沙俱下, 定是有河段溃堤了。”
济水出洛州轵县赞皇山出,穿黄河,过荥阳, 到定陶后与菏水会合成巨野泽, 再过东平、泰山,百折入海。
巨野泽暂还没有溃堤的消息传来, 那?就是更上游的地方溃堤了。
“先通渠吧。”骆乔给士兵们?分配好各自负责的沟渠,抓起?锄头率先跳到泥地里。
上游的情况他们?没?办法控制, 郡内的水位已经高过警戒,只能先疏通沟渠把水引到他处荒地,不能叫大水淹了农田。
闻敬也拿起?一把锄头随骆乔跳到泥地里, 学着?役夫们?一锄头一锄头地挖。
作为?皇子, 再不受宠, 闻敬也没?有亲自干过这样的体力活,他干得?并不好,挖几锄头摔一下挖几锄头摔一下, 还有次若非骆乔眼疾手快拦住了, 他差点儿?就锄到自己的脚了。
“没?想到通渠看着?简单,竟然这么?难。”闻敬冲骆乔苦笑一声。
泥巴软烂难踩, 几锄头下去黏在锄头上的泥巴愈发多?,叫锄头重?逾千钧,好不容易举起?来再用锄下去,竟是扯都扯不出了。
“这世上,没?有太多?简单的事情。”骆乔没?有叫闻敬上去,只是放慢了速度不着?痕迹地照顾他,“五殿下想做之事,怎么?会简单。”
闻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抹了自己一脸乌黑的泥,笑出一口大白牙:“知?我者,高羽也。”
骆乔被他的样子逗笑,但没?有接他的话茬儿?。
闻敬很会把握分寸,点到为?止,只要他想就绝不会让人感?到窘迫尴尬。
“看来上游还有大水。”晌午休息的时候,闻敬看着?似乎还在缓缓上涨的水面,叹道:“就不知?是洛州还是豫州。”
骆乔站在河堤上眺望,闻言说道:“关辅大蝗,洛州大雨,西魏今年够惨的,又是旱又是涝。”
闻敬说:“朝廷这时候向长安京施压的话,洛州绝对能立刻要回来。”
骆乔转头看向闻敬,后者说:“西魏一直拖着?不肯签国书,是等着?看豫州的归属,想浑水摸鱼。他们?那?位帝师也是够狠,硬是拖着?不管儿?子的死活。”
“西魏用洛州换嵇充,笃定我们?会好吃好喝招待嵇充的。”骆乔轻摇了摇头,“用天灾对西魏施压,朝中的道德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