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缙可能还会?估计面上的好看,背地里?下黑手,周访这个暴脾气,还有骆乔这个怪力女,那都是当场就开打的。
不过徐州与冀州之间隔着?兖州,施象观想借道去顾缙那儿还得看席豫答不答应。
萧本荣躺在床上养伤,无事可做,人就容易多想。
他严重怀疑士族至今没动徐州军,就是看施象观是个眼高手低的。
不能说施象观没有领军才能,他打仗还算是一把好手,可为?人就……一言难尽了。
太子殿下花了数年,耗费无数心血,许诺下无数好处,才终于叫黄进和施象观递上投名?状,有时看太子给出的好处,他都免不了嫉妒。
收服二人,是为?了让他们效力,助太子平稳登基,希望他们搞清楚这一点,别给太子惹麻烦。
“洗马,衙门那边派了人过来,给洗马送了五辛盘和几头?羊。”侍从在门外禀报。
东西送过来他们不知该如何处置,骆校尉可是把他们洗马的腿给打断了,现在送年菜,难道是示好道歉的意思?
“有说是谁送的吗?”萧本荣问。
如果是骆乔叫人送的,他得考虑要不要收。
侍从回道:“没有说,只?道是衙署给各位老?爷送的。”
“人人都有?”
“看样子是的,送年菜的衙吏说还要去其他家,叫我们快些收下,小的们拿不定主意,还请洗马示下。”
萧本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收下罢,送去后厨。”
反正又不是送他独一份,收就收了。
骆乔要是不携礼登门道歉,他是不会?原谅的!
萧本荣已经想好要提哪些条件了,被他惦记来道歉的骆乔却早悄不眯地离开了魏郡,回许昌去了。
黄进、施象观偷偷摸摸投靠了太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得及时叫自家老?父亲和小席使君尽快知道,别人传信她不放心,还是自己回去一趟比较保险。
对,没错,就是不放心。
骆意围着?狐裘抱着?暖手炉长吁短叹,看着?英姿飒爽的姐姐去了里?间,出来就变成一个威猛糙汉,整个人胖了一圈,联手涂得黝黑,还画了一道惟妙惟肖的疤痕斜贯左脸。
就这形象走出去,还真?有那么点儿吓哭小儿的凶恶。
“辛苦咱们骄骄看着?魏郡了,我最多元节前就会?回来。”
骆乔叮嘱弟弟,整理好行囊,把一张姓名?写着?“薛猛”的节符收妥帖,拿上惯用的古刀,还带了一把匕首一把可以?拆装的小弩,长枪和长弓就算了,带着?走太显眼。
“女大不中留哇……”
骆意一声长叹,被姐姐轻敲了脑门。
骆意捂着?脑门装委屈:“我难道不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了吗?”
“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但?也不代表你不欠揍。”骆乔笑骂了一句,想起一事,又道:“五皇子那边你自己看着?办,但?骄骄,我不希望你卷入夺嫡之中。”
“我有分寸的,姐姐放心。”骆意保证。
骆乔点点头?,随后跟着?一队斥候出了营地,到了城里?,在斥候的掩护下几个闪身汇入人群之中。
半个时辰后,薛猛把节符和过所交给城门卒勘验。
“去哪里??”
“前往许昌。”
“去许昌做什么?”
“帮我家姑娘给情郎送信。”
拿出一封香气四溢的花笺,城门卒将信将疑地看了两?眼,顿时被其上的少女情思给肉麻到了。
薛猛一脸正直:干嘛,少女情怀总是诗,难道你小子就没思过好女?!
确认此人体貌特征与节符上一致,过所是郡中衙署签发无误,城门卒便将薛猛放行。
许昌都?督府。
骆衡巡视完城内外各处营地, 赶风冒雪地回?来,把大氅交给仆从,再抖落了身上残余的雪花, 才进了屋子。
屋里?, 妻子还在看账本?,算今年的各项收成, 不过手边原本?厚厚一沓的账册现在只剩五六本了。
从魏郡悄咪咪回?来的女儿手里拿着把小刀在刻桃符, 身侧的箩筐里?已有刻好的大半筐。
桃符巴掌大小, 周围复杂的福纹,中间有“神荼”或“郁垒”二字,很是精巧。
他出门那会儿骆乔才叫仆役送桃木来, 现在就刻了这么多, 速度之快叫骆衡有些惊讶。
看来女儿对?她?那身神力的掌控已炉火纯青了。
骆乔听到门有动静,抬头见是父亲, 忙放下?小刀起身问安。
林楚鸿放下?账本?迎上前去,见骆衡额角、衣摆都?是湿的, 往外看了看,嚯了声:“今日雪下?得这般大。”
她?忙叫骆衡去里?间,又让仆役送来热水和姜汤, 且又吩咐厨下?给跟着骆衡的亲兵随从也?送姜汤过去, 还有吃食、炭火一类的, 别落下?什么。